“是,妈说的很是。”
陈青安闻弦歌而知雅意,笑着凑趣:“我资质驽钝,主要还是因为医学部有您和爸这样两袖清风、一身正气、德高——”
“行了!”钟轼打断陈青安,不悦道:“我可没教过你。”
唉,他是太知道了。
自己的妈和那个弟妹加在一块,打个括号乘以十,心智手段也抵不上妻子一个。
更何况还有个狐狸似的女婿。
这一顿饭,算是不欢而散,谁也没讨论出个结果。
最后临走前,冯慧拉着钟轼,期期艾艾回忆起从前他父亲生前旧事,说的他心里更不是滋味。
他虽然怨过冯慧,怨她对女儿的冷漠,但想起儿时的事,到底很难彻底狠心。
他父亲生前是名部队科研人员,聪明忠诚又志存高远,这一生的心血都洒在祖国的西北边陲。
为了两个儿子的教育发展,冯慧没有随军,而是与丈夫两地分居,留守明城。
可以说他幼年时,过的是只知其母,不知其父的生活。
那时候,他对妈妈还是有极深的眷恋的,只可惜后来成了家立了业,这才渐行渐远。
说到底,五万十万这点钱,钟轼没放在过心上。
若是能换来冯慧满意,他是意动的,可他又……不能不在乎妻女的果果想法。
他们这道行,这吃相,也的确太难看了些。
……
只是钟轼没想到的是,女儿会比妻子更在乎这件事。
他向来觉得女孩子清高自矜点,也有好处。
所以钟盈花多少钱买什么,做什么消遣,他一概没管过,典型的富养女儿。
可这这,至于吗。
钟盈一从冯慧家出来,面色就冰山似的冷。到了停车的街边,她没跟陈青安走,反倒上了钟轼的车。
完了。
陈青安暗道不好,也快步跟了上去。
这辆黑色X5越野上,一时很诡秘,满满当当坐了四个人。
“爸,”钟盈开门见山,语气清淡就问:“所以你要给钟原钱吗?”
她用的不是“借”,而是直接的“给”。
还是在新进门的女婿面前,刺的钟轼脸上火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