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国安又气又恼,欲上去抓住。偏又被何会芸拦了下来,&ldo;你行了,有你这样打孩子的吗?她不就是贪玩些,你教训教训她,改好了就成!你倒好,拿这么粗的家伙打她,打出问题来咋办!&rdo;
说的白国安一愣,气的甩手道:&ldo;你不知道她那毛病,要是肯听说,早就好了,还不是给你惯的。女孩儿家的,整天漫山遍野的疯跑,像什么样子,将来谁家敢要她!&rdo;
何会芸也是气糊涂了,道:&ldo;她成了那个样子啦,还不都是受你的影响。你什么时候管过她,每天不都是楞眉横眼的,现在指着孩子骂,当初怎么不管管。&rdo;
白国安和何会芸两个人竟然也吵起来了,一边的忆松受了惊吓,也跟着哭起来了。大姐吓的不敢说话,只顾着哄忆松,乱糟糟的成了一团麻。
两个人终于都冷静下来了,二姐在屋里哭。听见外面的吵闹声停止了,也便悄悄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愉快的周末被二姐的采花行动给打破了。
大姐记着二姐刚才淋了雨,又挨了打,父亲又不肯让其吃饭。
趁着父亲和母亲都走开了,大姐端了一碗米酒汤圆给二姐送去。进了门只见二姐和衣躺在床上,一条薄薄的毛毯盖住了大半个身子,双腿蜷缩着漏在外面,双眼紧闭,泪痕斜斜干在了脸上,腿上的泥巴还没有干,抹在了床单上,给床单染成了一块小山丘。
大姐皱了皱眉,拉着她令道:&ldo;亏你能睡的着,不饿吗?起来吃点吧!也真是的,不把脏衣服脱了,看看床单成了什么样了,怎么这么大人了,老让人操心。&rdo;
大姐拽了半天,见二姐没有动,便伸手去拉她的手。谁知她一声哼哼,竟然不起。大姐责令道:&ldo;越来越没出息了,挨两下打,竟然学会装赖皮了。&rdo;大姐拉住了二姐的手,这才发现她的手心竟然是那么的烫。
大姐吃了一惊,仔细一看,发现她的脸蛋是那般的通红,连忙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只觉一片滚烫,又见二姐她嘴唇也是鲜红的厉害,大姐意识道,二姐病了。她吓的连忙叫道:&ldo;兰儿,兰儿,你怎么这么烫,还有哪里不舒服吗?&rdo;只见二姐摇了摇头,嘴唇动了动,发出微微的声息,道:&ldo;我好困,让我睡会吧,姐!&rdo;
大姐慌了,见二姐仍不睁眼,赶忙去喊母亲来。母亲正因刚才的事情和父亲别扭着,又听见大姐的话,不免焦急。连忙将忆松塞给白国安,跑了过来,一摸额头,气恼道:&ldo;这种天,淋了雨,着了凉,又挨了打,不病才怪。梅儿,你快去取些热水来,让我给她擦擦身子,降降温。然后,你再去熬些姜汤来,快去。&rdo;
大姐应着,连忙去准备了。
二姐脸色绯红,滚烫的额头不一会儿便将毛巾烘烤的炽热。母亲轻手将毛巾放在了二姐的额头上,不停的给她换着,并拿棉絮不停的润着她焦燥的嘴唇,焦急的等她好转。
大姐煎好了姜汤,端了进来。看二姐的脸色绯红如霞,可摸起来好像没有刚才那般烫了。便同母亲一起将药给二姐灌了下去。
母亲叹了口气,转身对大姐说:&ldo;这么野的性子,将来能长成个什么人呀!哎,知道的都说兰儿是男孩性子,我还不爱听那话,现在看看,可不是吗!如果当初是个男孩那该多好啊!&rdo;
第31章发烧
大姐依着母亲也坐了下来,道:&ldo;妈,你别担心了,兰儿还小,她长大了就懂事了。&rdo;
母亲道:&ldo;她也不小了!我记得你七岁的时候,就开始帮我干家务活了。兰儿这眼看过了年都十三了,还整天让人操心。嗨,也许上天惩罚我吧,那个时候我要是不坚持生忆松,就你们姐妹几个,好好管教她,说不定她现在能好点儿呢!&rdo;
一盏茶的功夫,摸着二姐的额头微微发汗,大姐安慰母亲道:&ldo;妈,没事儿了。她喝了药,让她好好睡一觉,出点汗就好了。你去歇会吧,我来照看她,不会有事的。&rdo;母亲看了眼二姐,她疲倦的点点头,将被子给二姐盖好,捡了二姐换下的床单、衣服,轻着脚出去了。临走道:&ldo;给她再用毛巾敷会儿吧!我让你爸找医生给开点儿药去。&rdo;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整个花谷都湿漉漉的,风合着湿气通过门fèng往进转,而母亲的心一点也不比这天气好。滴答的雨声,就是一声声鼓锤,敲在了她的心上。
大姐又给二姐换了条热毛巾,坐在了二姐的床脚,瞧着这天气也悄悄地发起愁来,她心里暗暗的焦急,这么大的雨,什么时候能停呢?二姐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呢?明天可怎么去上学呢?不觉间,她眼前浮现出学校的一切,亲切的老师,可爱同学、美丽的室友、还有周海涛的笑脸。想起了周海涛,大姐的脸上不禁悄悄的泛起了一丝红晕,心也跟着微微欢跳。她急忙用手抚了抚脸颊,回过神来。学校的一切像一团棉线球似的环绕在自己的周围,让她有着说不出来的期盼。可是眼前,她看着脸色通红又昏沉沉的二姐,急切的心绪又紧张起来,她将眉头皱成一个浅浅的小丘。
听到外面母亲和父亲的争论声,细听像是又没有了,依然是雨滴垂落打在地面上那冰冷的叮咚声,雨水落下划过树枝时那撕裂的梭梭声,和雨滴掉在房顶的滴答声,这声真是让人心烦意乱。
不知不觉,大姐也倒在二姐的脚下睡着了。一通忙碌,也真的是累了,她依稀是在做梦,梦中回到了学校,好快乐的日子,嘴角也跟着梦甜蜜起来,好像很快乐的样子。
突然,发现有人推自己,&ldo;你压住我了。&rdo;
大姐睁眼一看,发现二姐已经醒来了,她正在试图起身。大姐揉揉一只压着身子下面而发酸胳膊,想起了二姐正在发烧,便用手去试二姐的额头,发现烧已经退了,人也清醒了不少,只是脸颊依旧通红。
只听得二姐问:&ldo;你睡到我的床上干嘛呢?&rdo;
大姐忙起身给她去拿热水,嗔怪道:&ldo;嫌弃我来了,刚才都快把人吓死了,这会儿感觉怎么样?&rdo;
二姐道:&ldo;就是口好干,想喝点儿水。&rdo;
&ldo;知道了,躺着别动,我去拿。&rdo;大姐说完,拿了热水壶,发现壶已经空了,便出去又换热水了。
外面,天已经黑了,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树干上的雨水还滴答着往下掉,打在地上的水沟里发着声响。地上泥泞一片,大姐感到阵阵湿气扑面而来,她裹紧了衣服,看到母亲屋里亮着灯,朝主屋去了。
屋内,只见忆松已经睡着了,母亲在灯下纳着一只鞋底儿,昏红的灯光把母亲的脸色映的苍白而美丽。
大姐嗔怪母亲道:&ldo;妈,看你这么晚了,还做这些做什么,趁着忆松睡着了,你也睡会儿啊,不然他醒来,你又没的觉睡了。&rdo;
母亲嘴角轻轻一扬,道:&ldo;啊!也睡不着,这还是去年给你爸做的棉鞋底子,今年就只顾忙他了,一直都没做好,我看这天也冷了,赶紧把鞋做出来。你爸呀!只穿我做的鞋,买的胶鞋他不穿。&rdo;说完又接着问:&ldo;兰儿好些了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