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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为一艘巡洋舰和两艘驱逐舰。他轻蔑一笑，旁若无事地点燃了一支雪茄。他狠吸了两口，直到吐出的烟团慢慢散开后，才猛地一挥手，下令拉响战斗警报。兰斯多夫平静地望着英舰向两舷驰来。敌舰刚进入射击距离，他便朝枪炮指挥官下达了攻击令：&ldo;前主炮，对准敌驱逐舰；尾主炮，对准敌巡洋舰！&rdo;舰桥上，人们纷纷用棉球堵塞耳朵。少顷，传来了枪炮指挥官的喊声：&ldo;目标驱逐舰，19800码（1码＝3英尺＝0915米）；巡洋舰，19400码。&rdo;兰斯多夫一口吐掉雪茄，突然朝话筒大喊：&ldo;开火！&rdo;顿时，全舰炮声轰隆，如鸣惊雷。海凤卷起团团硝烟，将北面的海域遮上了一层烟幛。兰斯多夫目不转晴地观察着弹着点，英舰前方水住升腾，第一次齐射失的。6时20分，&ldo;埃克塞特&rdo;号前主炮喷出闪光；6时21分，&ldo;阿哲克斯&rdo;号、&rdo;亚几里斯&rdo;号依次开火。&ldo;格拉夫。斯佩&rdo;号四周，瞬时水柱林立。望着周围粗大的水往，兰斯多夫翻然大悟，对手不会是驱逐舰，而是巡洋舰！他大步登上了前桅的射击指挥台。&ldo;阿哲克斯&rdo;号和&ldo;亚几里斯&rdo;号距离尚远，152毫米炮威胁不大。可是，&ldo;埃克塞特&rdo;号的舷侧重炮火力凶猛，令人生畏。他当即命令&ldo;格拉夫&iddot;斯佩&rdo;号首炮掉转炮口，用全部6门279毫米主炮，集中轰击敌重巡洋舰。第三次齐射在&ldo;埃克塞特&rdo;号近舷爆作。弹片溅落到甲板上，将右舷舱面上的鱼雷兵全数杀死。一颗穿甲弹击中了b炮塔，将炮塔炸飞到空中。&rdo;埃克塞特&rdo;号驾驶台被毁，战舰失去控制，向右摆头。但是，它没有停止战斗，尾炮射出的一颗203毫米炮弹，竟恰好击中了&ldo;格拉夫&iddot;佩斯&rdo;号的首楼。6时30分，&ldo;阿哲克斯&rdo;号和&ldo;亚几里斯&rdo;号直冲而来，将炮弹猛泻到袖珍战列舰的主甲板上。&ldo;格拉夫&iddot;斯佩&rdo;号38毫米厚的装甲甲板被撕破，火控系统被毁。兰斯多夫赶忙调150毫米副炮和一门279毫米主炮回头应敌，&ldo;埃克塞特&rdo;号又趁机逼近，向右舷连射了几条鱼雷。兰斯多夫左右受敌，不敢恋战，急忙下令施放烟幕，转舵逃跑，企图拉开射击距离，摆脱困境。&ldo;格拉夫&iddot;斯佩&rdo;号边打边撤，一颗279毫米炮炮弹击中了&ldo;阿哲克斯&rdo;号，将4门152毫米炮炸哑。但是，英舰仍不顾一切地猛冲过来，在9000码距离上，又发射了4条鱼雷。这时，&ldo;埃克塞特&rdo;号桥楼内黑烟翻滚，火蛇乱窜，舰体严重右倾。它踉踉跄跄，已掉头回驶。&ldo;格拉夫&iddot;斯佩&rdo;号没有追击，赶紧掉转前主炮，轰击冲到眼鼻底下的巡洋舰。一颗重磅炸弹击中了&ldo;阿哲克斯&rdo;号，打断了它的主桅，使其被迫拉开距离，退出了战斗。海战进行了82分钟，双方打成平手。3艘英舰两艘受创，已无力再战。&ldo;格拉夫。斯佩&rdo;号燃油不多，更不敢穷追顽敌。望着英舰越来越小的身影，兰斯多夫急忙走下舰桥，查看舰上的伤势。&ldo;格拉夫&iddot;斯佩&rdo;号中了两颗203毫米炮弹。一颗穿透了装甲甲板，一颗将首楼撕开一个大洞。主通道成了一座屠宰场，食品库严重进水。有36名官兵战死，他们的尸体盖着帆布，血水四处横流。他神情黯然，已无心再看下去。现在，他的战舰急需补充燃油和修理破损。返回德国似无可能，他的行踪已经暴露，对手决不肯轻易放过。他踌躇再三，还是打算先去中立国鸟拉圭的蒙得维的亚港，以暂避一时。&ldo;格拉夫&iddot;斯佩&rdo;号径向西驶，20时，战舰驶入拉普拉塔河口。河口宽

约100海里，是巴拉那河和乌拉圭河的出海口。河口正中有一个名叫因格尔斯的浅滩，&ldo;格拉夫&iddot;斯佩&rdo;号靠浅滩北部行驶，距洛博斯岛上的灯塔仅数千米。两艘英舰尾追而来，它们若离若即，目送着兰斯多夫姗姗进入蒙得维的亚水道。四&ldo;格拉夫&iddot;斯佩&rdo;号在蒙得维的亚港刚刚抛锚，乌拉圭、德国、英国和法国的代表便舌枪唇剑，在谈判桌上展开了激战。德国代表奥托&iddot;兰曼指出，战舰要想修好破损，恢复航海性能，得费一段时日；英、法代表针锋相对，立即提出抗议。他们提醒乌拉圭政府，一艘交战国的舰只，在中立国港口停留的时间不得超过24小时。兰曼反驳道：根据伦敦宣言第14条，军舰受损和坏天气两种情况除外，英、法代表则坚持说，&ldo;格拉夫&iddot;斯佩&rdo;号只是受了点小伤，完全可以出海。当时，乌拉圭政府态度倾向盟国，但叉不愿与德国公开闹翻。为此，它建议成立一个小组来调查德舰的伤势。调查小组的意见是：&ldo;格拉夫&iddot;斯佩&rdo;号确实不能马上出悔，兰斯多夫可以在港内修理3天。德国代表表示强烈抗议，而乌拉圭政府却顺水推舟，接受了这个方案。12月15日，兰斯多夫获悉英国&ldo;坎伯兰&rdo;号重巡洋舰从福克兰群岛赶来，加入了&ldo;阿哲克斯&rdo;号和&rdo;亚几里斯&rdo;号的行列。此外，蒙得维的亚城内还纷纷谣传，说载有60架飞机的&ldo;皇家方舟&rdo;号航空母舰和装备了6门381毫米大炮的&ldo;声望&rdo;号战列巡洋舰已守候在拉普拉塔河口，准备随时击沉&ldo;格拉夫&iddot;斯佩&rdo;号。兰斯多夫向柏林报告了这些未经证实的假情报。不久，他收到了雷德尔的回电，随即派员和乌拉圭政府交涉，希望延长停留时间。17日傍晚，他的要求遭到拒绝。兰斯多夫绝望了，他让一艘德国油船和两艘租用的拖船靠上战列舰，接走了绝大部分舰员。&ldo;格拉夫&iddot;斯佩&rdo;号上，只留下了很少几个人。18日6时20分，&ldo;格拉夫&iddot;斯佩&rdo;号在拖船和摩托艇的引导下，缓缓离港。西行3海里后，兰斯多夫下令关闭主机。他走下舰桥，来到底层检查放置炸药的舱室。8时30分，起爆装置‐‐一个连接电线的鱼雷雷头安放完毕。电线在舰内左右穿绕，拉上主甲板后又越过舰舷栏杆，放到了一艘拖轮上。兰斯多夫和留舰人员登上拖轮，离开了战舰。8时44分，他揿动了起爆开关。&ldo;格拉夫&iddot;斯佩&rdo;号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爆，将舰底作开。海水凶猛涌入底舱。接着，发生了第二次大爆炸。舰体猛烈颤抖，烈焰直冲云空，浓烟从甲板的破口往上窜，很快便吞噬了整个上层建筑。战列舰慢慢下沉，当波浪涌上舱盖时，冰冷的侮水钻迸舰内，将烧得通红的钢板顿时浇灭。舰员们紧紧抓住拖轮的舷侧栏杆，干瞧着&ldo;格拉夫&iddot;斯佩&rdo;号作垂死挣扎。兰斯多夫泪流满面，他挥挥手，让拖轮横穿拉普拉塔河口，直驶布宜诺斯艾利斯。他自认为阿根廷人会以礼相见，把他们作为沉船的幸存者看待。几小时后，拖轮抵达彼岸，结果行骗乏术，阿根廷政府掌握了实情，并指控他们偷渡国境，将其全数拘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