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火冲我发,别找其他人的麻烦。”
何佩佩看似柔弱,内心却坚强的很,她排众而出,目光毫不躲闪地迎向秦若烟。
何佩佩的迎难而上让秦若烟有些诧异,不过她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任何惊讶,只淡淡一哼,身上的威压反而更重了些,“别以为肚子里装块肉,你就有了依仗,交不出冷牧,我照样杀了你,还有你肚子里的肉。冷家不需要师出无名的野种。”
“野种”两个字的太重,刺一样扎中何佩佩的心,她是把身心都交给了冷牧,但毕竟身处俗世,未婚先育到底不是什么好事,免不得会遭到非议和白眼。她的身世本就凄然,对于“野种”一类的字眼非常敏感。
泪水默然从她的眼眶里滚出来,晶亮的眼泪玉珠一般划过嫩滑的面颊,落进硕长的粉颈。那两串泪珠似是将她目中的所有精气神全都抽空了,晶而亮的大眼睛变得灰白无神,满满的空洞看得人心生怜意。
怪不得那家伙会对这个女人着迷,果然是个我见犹怜的女人。
看到落泪的何佩佩,秦若烟心生感慨,却依旧板着脸,“想要用眼泪博取我的同情吗?你用错地方了……”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狠心肠?”秦若烟的冷血终于彻底激起了众女的愤怒,钟念之握紧拳头往前冲几步把何佩佩拉回来,“走,跟老娘回天南过日子,狗屁的冷家,我们他玛的不伺候了。”
何佩佩脚下不动,只是固执地流泪看着秦若烟。
钟念之怒道:“你就不能有出息,人家都已经你怀的是野种了,还赖在这里干什么?”
“钟警官!”宁从雪将钟念之拉开,道:“别为难佩佩了,她不会跟你走的。”
着,宁从雪昂头看向秦若烟,“我们留在这里也不是为了什么冷家,冷家与我们毫不相干,我们在意的只有一个人,只有冷牧。再没有找到冷牧之前,我们哪儿也不去。”
其他几个女人异口同声地道:“对,没找到人,我们哪儿也不∝≦∝≦∝≦∝≦,去。”
钟念之气急败坏地骂道:“一群傻婆娘,怪不得别人看不起你们。”
“钟姐,谢谢你陪我一路。”何佩佩道:“不过二姐得对,没找到冷牧之前,我们哪儿也不会去。这是我们自己的麻烦,不该把你牵扯在内,你先回天南吧。”
“你这是赶我走?”钟念之瞪大眼睛,好半天才沮丧道:“妈蛋,老娘上辈子肯定是个老鸨,生儿子没屁。眼的事干多了,所以这辈子才让老娘变成个拉。拉,还喜欢上你这么个没良心的婆娘。算了,谁让老娘命贱呢,是死是活都是老娘的命。老娘留下来陪你们一起找死得了。”
自从三佛叠遇到之后,钟念之一直都是疯疯癫癫的样子,纠缠何佩佩更是没完没了,做的好多事比起一些男人都还无耻不要脸。但不得不,这个女人义气和担当也是许多男人难以企及的。
那么一个瞬间,看到钟念之脸上的无畏和深情,何佩佩心头陡软,险险一口答应下她的感情。
钟念之的情义让其他几个女人也有些动容,平心而论,她们挺不喜欢这个无耻下流的拉。拉,不过这一刻,所有的负面形象全然消失,她们把她当成了朋友。
决定不走了,众女的意志空前统一,兀自沉默地看看彼此,从对方的眼中寻找到坚持的勇气和力量,随即轻松的笑容不约而同爬上她们的脸。
再转身过去迎着秦若烟的压力,仿若就没有那么难以承受了。
“秦姑娘。”作为论资排辈的老大,宁从雪这时候很有担当地站了出来,“我们会找到冷牧的,但并不是因为你的威胁,而是因为我们深爱这个男人。没他我们活不了,如果找不到他,也轮不到你动手,我们自己会亲手了解自己的生命,去天堂里陪他。”
秦若烟冰冷的脸终于有些松动,朱唇嗫嗫,“那个混蛋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找到这么一帮子对他死心塌地的女人,见了鬼了。”
没人听见她的自语,但是众女能够感受到她身上渐渐弱下去的冷冽气势,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几位姑娘。”这时候,雷家的佣人怯生生地在门口露头,“我家老爷子来了,想与几位姑娘见见面,不知道……”
嘴里着与几位姑娘见面的话,佣人的目光却落在秦若烟身上,充满了恐惧。
这让秦若烟好不气恼,心道我有那么恐怖吗?
再看众女的眼神,秦若烟认命了,好吧,我这次扮演的角色貌似是真挺恐怖的。
……
雷公允好歹也是一方大豪,这会儿面对一群莺莺燕燕,却显得有些畏缩,连屁股都不敢在椅子上坐实了。
“几位姑娘,在这里还住的惯吧?有什么招呼不周到的,一定请坦言相告,老夫敦促下面的人跑的更勤快些,争取让诸位姑娘觉得宾至如归。”
“老爷子,我们住的很好,您不需要太客气。”宁从雪礼貌地道,鸠占鹊巢住了雷家的祖宅,实话她们心里挺过意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