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牧解决事情的手段让刘书南等人有些捉摸不透,正如李忠和自省的那样,这样的惩戒完全都算不上惩戒,有雷声大雨的味道。
可是众人仔细一品,却又品出了其中的滋味。
这一切还得从李忠和此人身上着眼。李忠和的妻子程晓丹显然算不得什么人物,但是李忠和不一样,能上能下,处事果决利落,最关键的是他不是白丁之身。
感慨最深的自然还是宋庆伟,他与李忠和共事一个单位,对李忠和自然也更了解,这个人的确贪婪了一些,但是对人处事却很有分寸,素有豪义之名,这也是为什么他在没什么背|景的情况下敢授意妻子霸市的真正原因。
冷牧的惩戒看似雷声大雨,其中还有拨的成份,换一个死性不改的人,自然会暗自庆幸。但是李忠和此人却会念这个恩情,甚至还会真的逐步遏制贪婪的毛病。
想通其中的关键之后,几个人心中纷纷在揣度,冷牧处理这件事的手段,到底是他一贯的方式,还是临时起意的见仁见智?
如果是一贯的处事方式,那自然没什么稀奇的。可若只是针对李忠和的特事特办,那这个年轻人就太不简单了,只通过如此的短时间就将一个人的性格秉性分析的如此清楚,这种眼光许多人一辈子都不见得练得出来。
不由自主地,宋庆伟和钟铁勇都看向了刘书南,三个人认识相交十几年,早已经培养出了不同一般的默契,只这么一眼便读出了对方的内心想法。
刘书南隐晦地闪了闪目光,示意自己也猜不透,与冷牧接触的越是深入,他也就发现,这个年轻人给自己的震撼就越多,就好像是一座无穷无尽的宝藏,挖完一层,还有一层。
“冷先生,此间事了,咱们去吃一顿饭吧?”刘书南闭口不提刚才之事,率先话。
冷牧摇摇头,道:“今天就是顺道过来看一下,我那边本来还有事情要办的。今天就不吃饭了,等我这边彻底安顿好,我请几位哥哥。”
宋庆伟和钟铁勇默不作声,刘书南道:“既然这样,冷兄弟,那咱也就不虚套了,不过这顿饭我们可是记下了啊。”他顺杆往上爬,直接改了口。
“南哥放心,这顿饭缺不了。”刘书南改了口,冷牧自然也要给面子,顺口叫了一声南哥,“宋主任,钟局长,今天多谢赶过来,怠慢之处还请谅解。等店开业的时候,我再与二位敬酒赔罪。”
“客气,客气,咱们也算是朋友了,俗套话就不讲了,冷先生有事先忙。”宋庆伟道。
“冷兄弟,我也就随着老刘了啊,托一声大,不介意吧?”钟铁勇豪迈地道。
冷牧笑道:“能够认一个当局长的哥哥,是冷牧的荣幸,这样我在路过警局也就不用怕了。”
“哈哈,冷兄弟爽快。”钟铁勇哈哈大笑,“别的地方不敢,南城区,冷兄弟不管有什么事,只要知会一声,再大的尾巴做哥哥的也替你收拾了。”
“那就多谢几位哥哥的提携了,今天真的不巧,改日咱们再聚。”冷牧拱拱手,起身告辞。
“我送送冷兄弟。”刘书南起身送冷牧到门外,在冷牧临上车的时候,才低声道:“冷兄弟留步。”
冷牧转身,“南哥还有别的事情?”
刘书南犹豫了一下,道:“冷兄弟的医馆还没有开业,按理是不该这时候打扰你的。不过我这边确实有事需要麻烦你一下,不知道?”
“是有病人吧?”冷牧问道。
刘书南道:“是有这么一例病人,来头还不,求到了我的头上,疗养院的保健专家已经请去好几位了,全都束手无策。这不就想到了冷兄弟,不知道有没有想法去走一圈?”
“对方什么来头?”冷牧知道刘书南不是会轻易开口的人,既然讲了,那就证明对方真的很有影响力。
见冷牧往下询问,刘书南就知道动心了,他忙道:“放心,不是官面上的人物,也没有利益纠葛,就是私下里有些交情。”这是在向冷牧表明帮这个忙不是为了自己钻营,纯粹就是私人间的帮忙。
冷牧头表示理解,刘书南接着道:“健升集团,冷兄弟听过吧?”
“天南市最大的一家企业,全国名列前十,世界五百强,病人是健升集团的?”冷牧问道。
刘书南道:“没错,病人是健升集团董事会主席段明珠,被誉为华夏商界不倒的明珠,在各界的影响力都非常巨大。”
“她得了什么病?”冷牧不关心这些,直接询问病情。
刘书南道:“这个我倒是不太清楚了,毕竟我不懂医理。不过听段迪讲过,是很怪的病。对了,段迪是段明珠唯一的儿子。”
“那就不是不治之症,这样吧,等我先忙过这段再,十来天左右吧。”冷牧道,既然不是急症,自己就没道理耽搁时间,新公司的事情总是要先办一下,不能将压力全都压在宁丛雪身上。
刘书南大喜,段明珠的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只要冷牧答应,别十天,一百天都能等得。实际上他心里也奇怪这种想法,就好似打从心底里相信冷牧有能力治好段明珠的病一样。
这已经算是一种盲目的信任了,刘书南望着冷牧离开的汽车,不由苦苦笑了一下,没想到自己活了近四十年,竟也有这种不理性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