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间心疼异常,还特意想方设法让人给君迪送了些疗伤圣品,搞得君迪莫名其妙,最后只能归纳于营救敖沧凌很危险,恐怕会受伤,所以师姐才特意送了一大堆伤药过来。
这么一想的话……沧凌被敖家关着不知道平时有没有被欺负,会不会因为不听话被虐打?君迪顿时忧心忡忡,等敖允兰将一堆破事迅速处理完赶回家后,便被君迪拉着商量计划。
“什么计划?”他有些懵。
“就是把沧凌救出来的计划,他被关在哪里,把守有多少……”
“停,”敖允兰止住她的话头,无奈的揉揉她的脑袋,“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君迪眨巴眼睛看着他。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弱,地点我知道,因为负责看守的人都是我的手下,如果你想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看他。”敖允兰并不是一个将所以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的男人,他对君迪的试探更多的是在验证她有没有能力接手敖沧凌。
君迪咋舌,她缓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接着愤怒的拉住他的领子,“那你昨天干嘛还说那种话?一副逼不得已的样子才给我缓解,为什么不直接带我去找沧凌?”
敖允兰一本正经道:“虽然我可以带你去看他,但他现在的状态不太好,你散发着那么浓厚的求偶气息肯定会让他发狂,到时候就不叫营救了,叫强抢。”
他的意思很简单,自己是因为身份特殊不好出手,但只要君迪愿意背这个锅把人带跑,敖允兰再意思意思派人追杀一下,那么就走完程序了,后面的事他会办的妥妥贴贴,无需她担心。
君迪以为自己是个英雄,结果却发现自己是个幌子,心里顿时不是滋味了,忍不住吐糟道:“既然这样的话谁都可以带沧凌走,为什么还要勉强自己和我做?”
“……不是谁都可以,只有你可以。”面对君迪的质问,敖允兰只能这么说。
只有把沧凌交给她,他才会安心,而沧凌也只会接受她。
更何况,其实并不勉强。
他别开目光,看向窗外满载星辰的夜空,他知道就在同一个岛上,沧凌也在和他看同一片天空。
但是他并不想这样,不想一次又一次的妥协,不想永远都只能见不得光,所以就算君迪不来,他原本的计划也会照样实行……大抵,昨晚那么放纵也是因为他不确定自己还能有多少时日。
只能成功,失败就是死。
敖家的情况非常紧迫,所以放走敖沧凌其实并没有敖允兰嘴上说的那么轻松,可比起他要做的事情,这都不算什么了。
局势如此,他必须做出真正的选择,断绝自己所有的后路。
此时的君迪并不明白敖允兰的策划,他藏的太深了,深到没有人知道他的野心,就连敖沧澜都将他当成了自己人。
她深深注视着他,至今为止,君迪自认为和自己睡过又实在看不透的人只有太清,即便如此太清偶尔也会露出具有人性的一面,但敖允兰……他总是显得矜持傲慢,看起来无法亲近,毫不在意别人对他的偏见和误会,他总是藏着自己的想法,独自谋划。
君迪叹息间将手覆上他的面颊,在敖允兰愣然望过来时又毫不留恋的收手,“对于我来说,你一直都是这么若即若离,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和你很亲近了,但其实你依旧没有把我放在心上,有时候我又觉得其实我和你的关系不怎么样,可偏偏这种时候你又要做出一些让人误会的举动。”
“或许至今为止你都是这么待人处事,也或许是因为你觉得自己的理念没有必要对别人诉说,我认可你,因为有时我也是这样的。”
“但是如果愿意对别人说说自己的想法,便不会明明旁边还有人陪着你,还会觉得孤独去仰望夜空,有时候信任并不一定会等来背叛。”
君迪垂下眼睫,神态平静,她已经过了激动暴怒的年纪,或者说即便身体还年轻,灵魂却已沧桑。
那怕偶尔她会显得活泼热血,但并不代表她无法理解敖允兰这些人的想法,他们这些人所想所做大抵不过是不想屈从罢了。
她依稀间还记得自己小时候君父曾经对她说:“人要有反抗精神,一直都乖乖听话,会在不知不觉中错过很多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