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许久,想要抽出被他拉住的手,然而却被他拉住不放。
“师父,你是一个好人,也是一个令人尊敬的人,”然而终究只是人……再怎么侠义也只是针对人类的,“可我不是。”
“人不人,妖不妖,夹杂于其中若是还迷惘徘徊,不过是害人害己,你能明白吗?”
霍上清放开了君迪的手,接着起身,当她垂下眸子时却用力抱住了她,“我不知道,因为我不是妖,我从出生到现在都是在为人类而战斗,但是我同样也是你的师父。”
“我也曾经是许多妖怪的师父,你是人也好,是妖也罢,只要你的心中依旧坚持着自己的底线,你就永远都是我的徒弟。”他抱的很用力,仿佛要将她揉进骨子里。
她其实还是那个对外界生疏警惕的小姑娘,情愿用自己做交易,也不想麻烦别人,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成长着,至如今――“可倘若有一天你没有了自己的底线,我会亲手杀了你。”他放开君迪,接着拎起她的后领跳下屋顶。
“师父!我还穿着裙子!”君迪站定后踹了他小腿一脚,老霍可疑的脸红了一下,咳了咳:“好好穿裤子不就行了,穿着裙子还打什么架。”
“难不成你以为我今天是来找你们打架的吗?”她师父果然是个蠢直男,君迪抱臂道:“而且师父,穿裙子打架带来的优势可比穿裤子大多了。”
对上小乔那种的,一抬腿就滚到角落里不敢出声了。
等老霍回过味,君迪早就跑了,他立在原地半响,恨恨的走向竹林准备日常练剑,他果然还是好生气君迪跑到秦家去啊!好好一个踏踏实实的小姑娘竟然变得这么、这么……他红着脸暗自骂了几句秦家,就知道那些骄奢淫。逸的鸟会带坏君迪!
和上清的激动比,太清就显得淡定多了,他悠悠坐在小舟上在湖里观花,今天换了件淡紫色的长衫,远远望过去让所有的莲花都失色了。
云海竹林阁的莲花一年四季都开着,颜色却大多都是乳白色,偶尔才有几朵粉色,装点在其中添了几分温柔,也因此显得那小舟格外的远。
太清果然是最难搞的那个。
别看老霍嘴里还嚷嚷着到时候宰了她,其实人家就守在入口,为了怕君迪发现不了躺在屋顶上的他,还特意以飞剑提示,她爬到他身边也不排斥,最后放在大腿上再揉揉脑袋,气也就消得七七。八八了。
可太清这家伙,明明感应到君迪和罗影进来,却自顾自的坐上小舟去游湖,这下连靠近都靠近不得,就是要晾着君迪。
果然是悄无声息就把她拉黑的小心眼,就连表示自己生气了也拐弯抹角的。
君迪在亭子里蹲了半天,无聊到伸手去逗弄水里的鱼儿,而那小舟却愈行愈远,像是要直接行入那莲丛中,她心塞间抓起小石子打起水漂,连点几十下之后小石子终究慢慢沉入水中,她若有所思的将手伸进水里划了划。
太清向来冷静,所以一个假期――并不能让他消火。
一个人之所以佛系那是因为那件事情他根本就不在意,如果是非常在意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一点都不在意。
太清没有养过闺女,他也没有把君迪当成他闺女,可当秦庭一脸嚣张的发来请帖的时候,他默默撕掉了精致的信函,还红底金纹……呵。
哪怕知道当时是最适合去和秦庭谈条件的时候,然而他却依旧宅在云海竹林阁没有任何动静,无言表示自己的愤怒。
他装作不晓得君迪回来了,照常做自己的事,接着挑了挑眉,俯身将手探向湖水中,他被咬住了手指。
将咬中他指尖的“鱼儿”提出水面,“鱼儿”便趴在他身上露出了卖乖的笑,半截身子都还浸在水中。
“你呀……”叹息一声,他将潜水游过来的君迪整个提上来,因为小舟其实就只能够一个人坐,所以不管君迪愿不愿意,这次她都得抱着太清了。
如果不是特地用灵力维持,恐怕这小舟早就沉了。
她的头发因为被水浸湿一缕一缕的贴着,身上原本就单薄的衣裙更是因此曲线毕露,然而身体却还是暖呼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