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吧,她有些不习惯地扯了扯衬衫,是没穿过的类型,领口有些大,下身空荡荡的,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那个,嗯你有看到我的木牌吗,就是挂在腰间的一个竹木做的牌子。
那是她在听说了人类部落有相互交换定情信物的习俗后缠着钟离亲自帮她刻上了自己的名字烤制而成的,然后她欢欢喜喜挂在腰间,再也没摘下来过,上面附了钟离的力量,之前差点被杀掉的时候那个结界大概就是这个木牌爆发出来的力量。
当然她也给钟离做了一个,就是没有钟离做的那么好看,但幽篁还是坚持着让钟离挂到了腰间。
定情信物就是要一人一半嘛!
是这个吗?阿贝多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来一个东西递过来,幽篁眼前一亮,急忙接过来,才入手她就觉得不对劲,她睁大了眼睛,怎么变成这样了?!
怎么了?
幽篁困惑地看向他,有好重的血气,而且好多地方裂了
哪怕在森林的时候。她都把它保护得很好的!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
看幽篁一副伤心的样子,阿贝多开口问: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嗯!幽篁看向他,这是我和钟离的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钟离?
是我最重要的人!幽篁想起钟离,连眼睛都变得亮晶晶的,我听说人类部落里想要和最重要的人在一起就要成亲,这样才能永远守在一起,嗯而且也会变成彼此最重要的人!这样钟离的心里就只有我了!
毕竟,她一直因为钟离过于在乎人类而不开心,虽然她知道这是魔神的使命啦。
你很爱钟离吗?阿贝多问。
当然了!
她一睁眼看到的人就是他,为她取名字的人是他,教她生存方法与处世之道的也是他,与他同游世间的五百年灌养了如今的幽篁,幽篁对他自然是依赖的。
时至今日她都能够想起来,困在无边的黑暗之中不知多久,她艰难地挤出了声音,隔着温暖的土地听到了不紧不慢的脚步声,随后她被人拔了出来,过于浓郁的岩元素包裹着她,她被催长出了人类的形态,从一只胖乎乎的笋突兀地变成了小孩,然后重重地砸在了对方的身上。
视线,光亮,她被赋予了人类应有的打量世界的工具,睁开双眼,第一下看到的是几乎把眼睛刺伤的明亮的天光,第二个就是一张足以与天光媲美的脸庞,她还不会说话,人类的语言于她而言不亚于地面深处传来的震动,嘈杂无用,但她知道这张脸是她喜欢的模样,他的周身充斥着让她舒服的岩元素,所以她生疏地伸出手去,本能地想要拥抱他,把自己埋进另一片土壤。
虽说有些别扭,但钟离还是伸手接住了她,并且为她取了名字,那时候她还不知道什么是名字,名字又意味着什么,只是含糊不清地跟着他的口型念着奇怪又陌生的发音,并在之后的几百年里把这个发音刻进了自己的骨子里。
是吗?阿贝多不再多问,他看了看外面,夜色深沉,已经到了要睡觉的时候。
他把帐篷留给了幽篁,自己去外面睡,然而幽篁在陌生的环境里根本没办法入睡,她听着外面凄厉的风声,有些纠结,钟离说过不能对别人的好意理直气壮地接受嗯,外面真的很冷。
阿贝多?她叫了一声。
外面没有应答。
她下了床,宽大的深蓝色衬衫勉强遮住了大腿根部,她不太能耐寒,立刻冷得一哆嗦,想了想外面没动静的阿贝多,她还是咬咬牙掀开了帘幕。
阿贝多坐在不远处,紧挨着已经熄灭的火堆,垂着头没有动静,幽篁走过去才发现他紧紧地闭着眼睛,脸色通红,不太正常。
生病了吗?幽篁摸了摸他的额头,有些烫手,而且触摸到的手心立刻传来了酥酥麻麻的感觉,很难形容,幽篁立刻把手抽了回来。
可就把他扔在这里好像也不太行,幽篁还记得这本来是阿贝多的床。
嗯她纠结许久,还是选择把阿贝多艰难地拖回了帐篷里的床上,自己又钻进被窝里抱住他,就,就当是他救了她的报答啦!
可这样根本睡不着,单人床本来就不大,又要防止阿贝多和她掉下去,最后竹里只能趴在他的身上。
她没有和钟离之外的人一起睡过觉,真的好奇怪。
那种心脏处传来的鼓噪与激动几乎要把理智尽数吞噬,她的身体有一种异样的兴奋,陌生又让她害怕。
幽篁。
原本应该昏迷的阿贝多半睁开眼睛,他的意识似乎并不是很清醒,用嘶哑却还是温柔的嗓音问她,你听到了吗,我的心跳。
能够听到吗,我们的心跳。
在幽篁能够清醒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前,她仰头吻住了阿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