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不是称他牧朗清吗?”
孟诗平脸上的笑慢慢褪去,“他不是他。”
转世以后怎么还会是同一个人呢?
不同的出身、不同的经历、不同的思想,除了相似的皮囊,他们根本毫无共通之处。
“每一次他提分手的时候,我总是放不下,这次我提了分手,放不下的却是他了,”孟诗平苦笑,“真不知道是人性本贱,还是错位使然。”
她的倾诉在面对杜程时变得轻松而顺畅,也许是因为杜程的灵力救了她,也许单单只是因为杜程的眼睛能让她看到最真实的自己。
“我说不分手可以,除非他愿意去我叔伯的画廊。”
“其实之前‘我’也提过,牧野不同意,大概是男人可笑的自尊心在作祟吧。”
“他现在仍还在犹豫,我想看看他会不会为我放下自己的骄傲。”
杜程听完了,问道:“如果他愿意这么做呢?”
孟诗平脸扭向落地窗。
落地窗外是孟家的花园,花丛里繁花似锦,每一朵花都被照料得很好,它们拼命绽放,为这个富贵之家增添光彩。
“那我应该会很高兴的。”孟诗平轻轻道。
杜程与姬满斋走出孟宅,杜程边走边说:“我看她好像不是那么高兴。”
相比对感情懵懂无知的小妖怪,姬满斋要看得透彻许多。
爱上一个骄傲的人,如果对方为了你甘折傲骨,是快乐还是失望?
矛盾的选择。
“三天后就知道答案了。”姬满斋按了按帽子。
杜程发现姬满斋有情绪波动的时候就喜欢摆弄自己的帽子,目光在姬满斋的帽檐流连了几下。
姬满斋注意到了他的视线,用眼神询问他。
“帽子,”杜程在头顶比划了一下,“我能戴戴吗?”
姬满斋沉默一瞬,“不能。”
他不是甘于妥协的人,即使对方真是那个在他记忆里兴风作浪令他彻夜难眠的人,他想他也并非那种会为爱发狂不顾一切的人。
那样的人是极可笑的。
杜程拍了拍自己的头发,不满地嘟囔,“你摸我的头呢,我都没说什么,雄赳赳说了,允许别人摸自己的头就是接受驯养的意思,必须要警惕这类人。”
本来他是不想说的,不过姬满斋会读心术,他也就不藏着噎着了。
姬满斋:“雄赳赳是谁?”
杜程:“我第一个朋友,是一只很帅的乌鸦。”
“帅?”
“帅,”杜程道,“全身都黑的发亮。”
说完之后,杜程打量了一下姬满斋,“就跟你一样。”
被和乌鸦比较的姬满斋按了按帽檐,“谢谢。”
杜程:“我只是说你们一样黑,不是说你们一样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