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
“世子!世子。。。”柳飞燕紧追其后,唤声渐急,眼看无法阻拦,只得摇头深叹,“唉~世子啊世子。。。我柳飞燕已仁至义尽,若您上去有个什么好歹,可莫要怪我柳飞燕知情不报呀。。。”
她的后半句是说给自己听的,凡事到了自说自话之时,也总会有无法言说的无奈。
果然,齐麟没有见到柳霖霖,天字一号房空无一人,里面物件齐好,也没什么异常。
——可活生生的一个人,总不能无端蒸发掉吧?
显然,齐麟是不信的。于是,他来到床榻前,还真就闻到了不一样的气味。
他深信每个人身上都有不同的气味,这气味可以被胭脂水粉遮盖,但,自身气味与胭脂水粉融合后,必会再生出独有的气味来。
柳霖霖的气味已不在,床榻上所散发的也是一种全新的香气。
这香气清雅而独特,后来之人也定不是一位“新人”。
在秦楼楚馆中,捧客人和捧姑娘是一个道理,声势最大的客人也会与红得发紫的头牌直接挂钩,客人的身份有多尊贵,掏出的银票有多厚重,那头牌姑娘就会有多叫好,多身贵。
所以,若是“新人”初登花魁之位,必免不了过度粉妆。
因为,她们不知客人喜好,更不懂得保持自有的独特。沐浴香汤也好,熏衣佩戴香囊也罢,都只求多多益善,难保客人会喜欢哪一款。
然,要想一位姑娘成为花魁,那也不是短短两三年就可以培养成的。
首先,她要在莲台上多露脸;其次,她要有稳定的拥护者和愿意为其送上千金的豪客;最后,便就是在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中拔得头筹了。
在齐麟未离开景都前,“锦绣楼”虽有几个好苗子,却也不至于一步登天,完全取代下柳霖霖。
再者,这屋中的香气,已然是老手做派,并无多种香料混合的味道。
——难不成,柳霖霖早已遇难?
想到这里的齐麟,欲要冲出房外。
不想,一身穿雪白纱衣的女子,赫然挡在了门前。
齐麟退身,女子前移,其步态雍容柔美,身段更是曲折有度,仿佛月光流动,毫无遮盖。
玲珑剔透的身姿,半掩半露的肌肤,媚笑从容,无半分羞涩。
齐麟在见到该女子时,的确有些恍惚,谁让他也是男人呢?
可很快,他便清醒了过来。
只见,他自若坐下,为自己斟满了一杯酒水,“姑娘能在寒冬腊月身着轻纱,必也在此等候齐麟多日了吧?”
“我这人喜欢开门见山,姑娘不妨直接告诉我,柳霖霖现在何处?”
女子翘足旋身,跌向齐麟,齐麟伸掌而迎,将女子拽于身旁的凳子上,“我可以不问是谁派你来的,但,你们也没必要为难柳霖霖吧?”
女子掩口柔笑,“世子爷此刻才来寻柳霖霖,不觉得有些晚了吗?”
齐麟,道:“你这是何意?”
女子展了展覆在臂膀上的轻纱,微声道:“之前,谁不知那柳霖霖是世子爷心悦之人,自也没人敢打她的主意。可,世子爷您这一走,那柳霖霖岂不就要吃些苦头了?”
她突得倾身凑向齐麟,又一字一字道:“柳霖霖不仅有姿色,还能歌善舞。如此绝色,自惹人怜爱,想要一亲芳泽的人没有一千也有上百。至于,最后花落谁家,好儿可就不知了。。。但,好儿却也能猜到,无论柳霖霖落在谁的手上,都非要脱一层皮不可。。。”
齐麟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