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葶苈解除婚约之日,你若待嫁,那再续前缘倒也不迟。如今你我都被父命所压,大家都不好受。我已将计划全盘托出,你若还是要血口喷人,我也无话可说!”“我血口喷人?难道不是你夺人所爱、自私自利吗?”赵晗青也终于不耐烦了,“嗖“地站起来,厉声驳斥道:“祝蕴红,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小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吗?从你发现我心仪迁哥哥的那一刻起,你就无所不用其极地疏远我们两个,生怕我抢了他去。但是你我都心知肚明,迁哥哥心里从头到尾都只有你,我从来就没有机会!好,我知难而退,乖乖地在你家花园角落做一个小书呆子。你不理不睬也罢,不让迁哥哥来探望我也罢,这么多年我一声不吭也都过来了。但现在呢?现在我好不容易寻到志向,找到了逃出生天的方法,以后你再也不用见到我,又不是真的抢了你的情郎,你怎么就这么不通情理?”“你还怪我?我苦口婆心提醒赵叔叔,促成你们父女团圆,你还敢说我不通情理?”赵晗青听她这么一说,顿时瞠目结舌。“我说我在外安安分分这么久,也不见父亲有什么动静,怎么突然要带我回来观礼……原来是你从中作梗!”她连连摇头叹息,“祝蕴红,我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你竟要算计到这等地步?你不设计将我叫回不就好了?现在反而连自己的后路都断了,你说是不是自作自受?”“闭嘴!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和葶苈早就成亲了!”“可我们说了这么久,你可问过一句葶苈的意愿?口口声声说我自私自利,可你这所谓的计谋,葶苈不答应、我不答应、迁哥哥更加不会答应,从头到尾都只是你一人如愿,还好意思说我自私?”祝蕴红被她劈头这么一骂,气得脸红耳赤,“刷”地抡起切梨的刀就往赵晗青胸上捅——千钧一发之际,一根细长的手臂忽然从她头顶上吊下来,瞬间将刀夺?s?去,转而架在她的脖子上。一个声音冷冷地贴着她耳旁问道:“祝小姐,好好说话,怎么动手呢?”“你……赵晗青,我们不是说好了单独见面吗?”“可你也没说,要动刀杀我啊。”赵晗青向后退了一步,“枸橼姐姐,别伤了她,我们走吧。”“枸橼……”祝蕴红恍然大悟,“你是葶苈的姐……”“祝小姐对葶苈的厚爱,我替那小子收下了。但不知他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就是当初盗走兰锋剑的贼人呢?”“你说什么?”祝蕴红一听就挣扎着要脱身,可自然是被温枸橼死死箍住,动弹不得。“别急,等赵姑娘安全走远,我自然会放你走。”“赵、赵晗青你这个贱人,居然拉拢葶苈的家人来要挟我。”温枸橼不高兴了,“怎么称呼人呢?赵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如今替她解围乃是分内之事,别贱人前贱人后的。”正在这时,传来了第四个声音——“一姐,放开她吧。”三人往亭下一看,见葶苈面色凝重,立在雪中。“一切因我而起,你们不要再争执了。”他登上亭子,立在赵晗青与祝蕴红之间,“小红,她说的都是实话。我们只是表面应允婚约,其实是为了能让小青日后继续行医。我们之间清清白白,并无私情。如此计划,只是不想让小青无端背负赵之寅捏造的罪名,实在是出于无奈。”温枸橼冷笑,“若不是祝小姐执意报复,赵之寅又何必用这种手段逼自己的女儿回家?”“葶苈……”祝蕴红伸手想去碰他,却被温枸橼牵制住。“小红,我知道你不情愿嫁给吴迁。见你被迫成亲,我心里也不好受,只是……只是如今,我们也不可能结为夫妻啊!”“可是,葶苈,我们不是说好了……”祝蕴红话未完,已泪如雨下,“你不是说好了要娶我吗?”葶苈望着她的泪眼许久,却只能回以一个摇头,“你就当我……变心了吧。你我成亲,对谁都不好。至少吴迁还会好好照顾你,可我做不到。”“你终于承认自己移情别恋了吗?”“我移情,但不曾别恋。”葶苈解释道,“我对小青,并没有以往对你那般情分。但我对你,也不如往了……我现在并没有特别惦念谁。说到底,无论是和你还是和小青,我都不愿背负一纸婚书的承诺。如今和小青做假夫妻,也只是因为能帮她脱困。但如果我们成亲,又能替谁人解围?结果两头交恶、家无宁日,难道你就会快乐吗?”祝蕴红听罢,脚一软扑倒在地,号泣不止。“你是不是为了让我死心,才编了这个故事?是不是父亲逼你们的?跟我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