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卧溪放下温枸橼,叹道:“老天,你孙女才多大岁数?那茶壶比她小脑袋都大!”“哼,我缪寿春的孙女就是这么有本事。怎么,妒忌吗?”龙卧溪笑道:“那你可老怀安慰了吧?”缪寿春微微摇头,目光渐渐空洞,“若不是她爹娘不争气,她也不用跟我吃苦——我呸!”他朝窗外吐了口唾沫,“两夫妇都是这样,丢下自己没断奶的女儿不管,害我们祖孙只能相依为命。”龙卧溪走到门前,抱起缪毓心,苦笑道:“行了,别当她面说这么多气话。”缪寿春缓过气来,指了指温枸橼,问:“什么来头?”“我姑奶奶。”缪寿春眯眼瞪向龙卧溪,显然不接受这个答案。“她是谁不重要,你帮我把人救回来就行了,我帮你看着毓心啊。”缪寿春气鼓鼓地转过身去,在这之前还不忘跟孙女说:“毓心啊,你给我提防着这个老东西,别让他给拐走了。”“喂,你自己愤世嫉俗也就罢了,可别把小姑娘教得世故啊。”“我自己的孙女,爱怎么教就怎么教,有本事自己养一个。”缪寿春说完便“叭”地合上了门。(本回待续)少年梦医者心(下)嫏嬛见到跟落汤鸡一样的葶苈时,当场吓得魂飞魄散。葶苈拨开脸上的湿发,“我、我不小心掉水里了。”“才不是!”祝蕴红打断葶苈的话,“有个坏蛋对我们动手,是他将葶苈丢到水里去的!”她还给嫏嬛指出葶苈面上的瘀伤,“是葶苈救了我……”葶苈挽着嫏嬛的手,在她耳边低语道:“二姐,这事我回头单独跟你说。”嫏嬛会意,便埋头帮他擦干身子,不再说话。就在不远处的内院,吴迁和陆子都两人切磋正欢:绿茸枪、恫心剑,一个青缨晃晃似鬼火,一个银刃铮铮赛狂雷。白日之下,雷火交加,两人旗鼓相当,正打得难分难解。葶苈跟着嫏嬛到场观摩,心中微惊:吴迁与自己年龄相仿,可在陆子都面前毫不逊色。祝蕴红朝吴迁喊道:“表哥,才起来吗?还以为你要继续抓贼,我们就自己跑出去玩了。”“你们刚出门,我就起来了。”吴迁边说边挡住陆子都几次进攻,“师父说我昨晚追了一夜,今天就换别人去追,让我好好休息。要不是子都大哥愿意跟我切磋武艺,我早就闲死了。”他见葶苈湿漉漉的,忙丢开缨枪,问:“出什么事了?”葶苈连连摆手,“没、没什么,我不小心掉水里了……”“早知就不让你们两个单独出门,真是吓死人了!”嫏嬛依然锲而不舍地试图擦干葶苈的头发。“好了,二姐,我、我自己来就好。”葶苈从嫏嬛手里抢过布巾,又对祝蕴红说:“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祝蕴红皱起眉,小声问:“葶苈,你怎么好像不愿意跟人说,我们是被人袭击的呢?”葶苈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敷衍地应道:“那、那就是一个流氓……我们下次小心点就好,省得家人担心。”他说完便朝嫏嬛使了一个眼色。嫏嬛朝他做了个“等会找你”的嘴型。葶苈离开时,迎面撞上纪莫邀——“两个小毛孩回来了啊?”他看了一眼葶苈,“又掉水里了?”葶苈只是苦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纪莫邀没理太多,走到嫏嬛身边,问:“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就刚才。小红说他们被人袭击,但葶苈似乎还有别的话想跟我说,我等一阵再去找他。”“袭击?那他们是怎么活着回来的?”“小红说是葶苈出手相救,可是……”纪莫邀点点头,“你弟弟还没那么大本事。”“真是的,”嫏嬛扶额,“我们还是不要在涂州多待。这人生地不熟的,我总觉得会出事。看葶苈的态度,对方似乎是冲着他来的,可无缘无故,怎么会有人想对葶苈下手呢?葶苈又没招惹过谁,除非……”她似乎明白了什么,立刻压低了声音,“这会不会跟一姐有关?”纪莫邀想了一会,对她耳语道:“不管有无关系,鉴于兰锋剑仍未找回,同生会终日剑拔弩张,你们议论此事时要千万小心,以免隔墙有耳,节外生枝。”嫏嬛点头,便不再提及此事,而是将目光重投酣战中的吴迁和子都,“吴迁年纪轻轻,想不到武艺已如此出众。”纪莫邀望着陆子都,道:“如果不是因为被孙迟行那个混蛋欺负,耽误了时光,子都绝对不止这点功夫。”就在这时,门外闯进两个同生会的弟子,满身大汗地冲吴迁叫道:“迁公子,找到了!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