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都立刻低头,“大师兄何时给过任何人准备?”两人交换眼神,双双掩嘴而笑。嫏嬛忙为吕尚休打抱不平,“真是的,居然这样玩弄自己的师父……”“怎么,你也想去陪他吗?”纪莫邀随即龇牙咧嘴地驭马靠近。谁知嫏嬛立刻举掌回绝,“不用劳烦你动手,我自己去追就好。”她说完就驾马前驱,很快也消失了。葶苈有些不安,“我是不是也该跟上去呢?万一二姐在半路……”“不用紧张。”纪莫邀掏出一片薄荷叶,“谁要敢碰你姐,那老头子一定拆了他骨头。”一行人有说有笑,继续前行。谁知从林中“唿”地跳出一个英气少年,手中挥着一支青茸缨枪,拦在路中间,朝众人喝道:“大胆毛贼,哪里逃?”四个人先是一愣——你才比较像贼吧?“这位小兄弟,是不是认错人了?”陆子都好言相问。“休要狡辩!”那少年斩钉截铁地骂道,“你们方才在这里欺凌一位老汉和一个姑娘,我都看在眼里了!好一群恃强凌弱的野贼,光天化日之下,竟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今天就让我替天行道!”这个少年究竟是谁,而无度四众又该如何摆脱土匪的骂名?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红衣客木面神(上)那少年言之凿凿,丝毫不知自己大错特错。温葶苈不禁为他捏一把汗:要是惹恼了大师兄,后果不堪设想……孙望庭却没有为自己辩护的意思,反倒开始摩拳擦掌,“要来真的了,不是?你孙爷爷平生最喜欢欺负小孩子了!”纪莫邀见状,立刻将三股叉横在他面前,喝止道:“别多管闲事,轮不到你上。”陆子都不懂了,小声问:“大师兄,不跟他解释一下吗?”“解释什么?”纪莫邀反问,“他能将事实曲解至此,解释也是枉然。不如将错就错。”话毕,他冷不丁地从后面拎起葶苈,将他推向前方,“你行你的道,可我们也不想被诟病以多欺少。这个臭黄毛与你年龄相仿,和他单挑就行了。他要是输了,我们就跟你去向那老汉和女子磕头认罪,随你想我们怎么样都没问题。可他若是赢了,你就给我马上消失,别挡着爷爷们发财。如何?”葶苈回头,支吾道:“大师兄,我……”“嘿嘿,死都要给我赢啊!快下马!”葶苈冷汗连连地下了马,心乱如麻。这个人单枪匹马都敢拦我们四个人的路,武功怎么可能差?我一个初学者,又怎敌得过他的缨枪?对了,我的钩——他往腰间一摸,才想起早上把钩子交给了师父保管,出发后还没想起来要回。这次真是糟了……见葶苈两手空空、不知所措,那少年倒也率真,立刻将青茸枪丢?s?到一旁,“我不欺负你。一切就照贼头说的,我与你赤手空拳决一胜负!”葶苈更慌了——没有截发钩,他原本那点微弱的胜算也荡然无存。“别被他打到就行。”纪莫邀在马上提醒道,“在他碰到你之前避开。”葶苈几乎分不清这是纪莫邀在和他说话,还是他内心在自言自语。一记拳头从正面飞进视线,葶苈立刻弯腰往下一缩,再乘机用手肘去撞出拳的那只手臂。少年为避开葶苈,微微向后退了半步,随即两膝一弯,一脚往葶苈下身一扫。葶苈“哇”一声跳起,一个侧身闪到少年背后。少年猛地转身,就见葶苈一拳挥过来。他脑袋一晃躲开,一掌接住了葶苈的左拳。好大的力气!葶苈还未回过神来,左手腕已被紧紧扣住。眼见对方要去制服右臂,他竟将自由的右臂摆在了被牵制的左臂上。少年见葶苈自投罗网,立即伸手来抓,却发现手及之处已经空空如也。随即,竟见葶苈的右手掌从上方劈了下来……“这小子开始晓得些门路,还知道声东击西。”纪莫邀满意地笑了,“力道不足不要紧,只要能及时闪避、抢占先机,要赢也不是不可能。”孙望庭不禁汗颜,“我可什么都还没看清呢……”少年万万想不到,葶苈趁自己注意力被打乱的间隙,已经改变了手部的动作。如此出其不意地被他劈了一记,对葶苈的钳制也松了下来,整个人摔倒在地。葶苈吓傻了:刚才那一招纵使突然,就凭自己这点气力,根本不可能这么轻易将他打倒……“我输了!”少年爽快地站了起来,凑到葶苈耳边说:“看你拳脚生涩,应该不是跟了他们很久吧?你是被逼的吗?是因为那个带头的家伙欺负你吗?”不等葶苈回话,他又继续道:“你有天赋,是个可塑之才,和这群人混在一起实在太作践自己。这次我故意认输,他们就不会怪罪你了。就当欠我一个人情——答应我,往后找个正经门派拜师,好好习武吧!”说完,他捡起地上的青茸枪,风一般跑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