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知林芳看不顺眼梁发财,这下人家倒霉了,当然是要等着看好戏了。
“那当然了,这事还用你说,让他们逞威风,我就见不得他们得势的样子,”林芳手拿拨浪鼓,逗着孙儿,笑得一脸开心,顺带着指挥道,“还不去做饭!待会孙儿饿了,没得吃你罪过就大了。”
“是是是,我这就去,你瞧,我这不是出来拿小菜了吗,”田月绣提起小菜,进了灶房。
此时梁发财的院子空空如也,两人一早就来到了梁大成这里,早上做的饭菜,五人一口没动,就这样干坐了一上午。
梁大成这几天吃不好,睡不着,担惊受怕的很,前几天因为搭上宫家而还有点自豪的心情,在宫家出事后就散了个干净。
“爹,这可咋办啊,宫家抄了家,进了牢,接下来是不是就该到我们了!”。
梁发财被他这么一说,也有些害怕,呵斥一声以壮胆,“瞎说什么呢,我们只不过是跟宫家议了亲,假货,私藏,这两样跟我们一个子儿的关系都没有!”。
“可。。。。。。我们收了宫家的东西啊,那天在镇上酒楼不少人都。。。。。。。。。看见了,”梁大成欲言又止道。
这一刻他都恨不得打自己几个嘴巴子,当时怎么那么手贱收了宫羽萱送出的金环,现在就算是想脱干净与宫家的关系,怕是都来不及了。
黄娟低下头,摸了摸袖子里的耳坠,全家昨晚都扔了那些仿货,唯独她着了魔一样,留了下来,没舍得扔。
她嫁给梁大成后,都很少戴过这样好看的首饰,即便是假货,当天在镇上一眼就看中的东西,哪能说扔就扔了。
花春一旁插话道:“宫家的东西都被我们扔了,官府的人就算来了,也不会找到那些仿货了,不会抓我们进牢房的。”
宫家出事后,他们二话不说立刻扔了宫羽萱送出的东西,现在这些东西就是烫手的山芋,该扔的时候就得扔,想来倒时跟他们也没什么关系,就算盘问定罪,老老实实回话就行,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真是的!谁找的媒婆与宫家议亲,多留心一些拒了媒婆,现在也不会变成这样,”梁发财恼怒道。
半天想不出法子的他,只能转移目标,将责任全都怪罪到找媒婆的人身上。
梁大成此刻也犹如找到了缘由一样,扯过黄娟,吼道,“那天在镇上的时候,是你跟我说宫家要跟书儿议亲,现在好了,宫家没了,我们一家也要进去蹲号子了。”
“我哪里会知道那么多啊,媒婆是我刚到镇上,就遇到了,一时心急,就与她说了事,”黄娟低着头,以免让他们看出异样。
她刚到镇上就遇到了媒婆,这样好的运气也不能让人跑了,毕竟这位媒婆说亲一绝,说的亲事也都是成功了的,想到要是与宫二小姐成了,她的后半生就不愁了,她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一心就扑上去了。
梁书,皱眉,“媒婆平日里上门请她,都不一定能点头帮忙,娘一到镇上就遇到了,怕是有人故意如此。”
他好歹也在镇上混了几年,直觉有些不对劲,镇上媒婆一个个高傲的跟什么似的,哪有一说就帮人得道理,要是都这么容易,暗地里他也不会看到媒婆将穷苦人家拒之门外了,他们一家不是很穷,也就勉强过日子而已,这样看来,也无甚差别,都是粗农。
“现在说这些又什么用!真的出了事,我这私塾的活怕是没了!”梁大成生气道。
之前梁书童子试过了,还是因着他私下给了钱的缘故,现在宫家出事,这么一闹,怕是参加院试考秀才都难了。
梁书倒是无所谓,他对这些考试才不敢兴趣了,哪里有他打架来的自在。
梁发财脸色一黑,对着黄娟,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看看你办的什么事儿,村里人不知道多少在看我们笑话呢!”花春瞪着儿媳,再添一把火。
黄娟被几人指责,大感委屈了,一个劲掉眼泪,也不敢搭腔,她在家的地位原本就没有多高,说不好听点,可能是最低的,被夫家所有人推卸责任,她也不敢反驳,只能受着。
梁书脸色一黑,“爷爷,奶奶,爹,这事情不能全怪娘吧,你们不都收了东西吗?怎么全怪到娘身上了。”
尽管平日里他是不太喜欢什么都依着他的娘,但是这会事都出了,哪能都怪一人了,他打架出事的时候,大家都还平摊呢。
“你还有脸说话!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要是你规矩一些,听话一些,至于现在成这样子吗!”梁发财转头吼道。
梁书也有怨言了,大声道,“怪你们!怪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