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朝露个子矮矮小小,村子里的大人们也都不见外,给起了个名儿“小溪”,谁都喊着,要说谁知道她名字的话,恐怕也只有梁发财、花春,金香玉三人了。
“早些去能早些回来,”朝露应道。
田月绣瞧了眼她提着的袋子,羡慕道:“小溪现在是生意人,去镇上一趟事情是比我们这些妇人多得多。”
血云往那儿一站,即便提着袋子不说话,也同样很引人注意。
“哟?这是谁啊?长得真是俊哪,”田月绣拍着小儿子,说道。
朝露眼都不眨,撒谎道:“他是婆婆亲戚那边的人,昨天刚过来。”
“那小溪可得好好招待人家了,大老远过来一趟也不容易,”田月绣一边拿着拨浪鼓逗着小儿子,一边说道。
院子里的水燕见娘与别人说的高兴十足,迈着步子也想过去。
水莹扯住衣摆,水燕往后一退,步子不稳,一屁股墩摔在地上,大哭了起来,“呜呜呜,呜呜呜,娘,娘。”
“大清早吵什么啊!”田月绣脸一黑,转头就吼。
朝露笑了笑,“你忙,我们就先走了,香玉还在等着呢。”
“好的,好的,小溪慢走啊,”转头之时,田月绣已是一副笑脸,乐呵呵的道。
受到二女儿的哭声,小儿子也开始哭起来,歇斯底里般尖叫,声音颇为刺耳。
田月绣不住的拍着小儿子,往院子里去,对着二女儿就吼,“哭什么哭!吵着弟弟了,还有脸哭!”。
“娘,”水莹见她发火,怯生生的喊道。
田月绣瞪着两个女儿,想起刚刚朝露最后都没回他话就走了,白费她刚刚那么热情打招呼了,指桑骂槐道,“都是赔钱货,有什么好拽得。”
她心里都清楚收养朝露的婆婆是孤寡老人一个,根本没有亲戚一说,对于这类无父无母之人,她向来最是看不起了,暗地里没少说人坏话。
“嘁,还未及笄就还带个男人出来,低贱胚子。”
走出去老远,血云听到这嘀嘀咕咕的话语,琥珀色的眸子渐渐染红,往回走去。
“怎么了?”朝露一把将他拉住,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就不走了。
血云:“有人说话。”
朝露顺口问道:“说什么了?”。
“低贱胚子,”血云原封不动得将这四字说了出来。
朝露一怔,望了一眼前后无人的小路,“这话谁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