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你有一丁点的不好,担心你总是为难自己,可是无论我如何担心,你都会选择自己一个人去承受,也不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我顿了顿,伤感说:“澜之,我现在经常会出现幻觉,会看见我的几个孩子,更会看见你……你看我什么都会告诉你,我的病情严重,可是我守着自己的心没有让自己疯,因为我心里始终相信我会见着我的孩子,肯定也会再见着你。”
“晚儿,从小的时候母亲就惦记去世的大哥,甚至都不肯抱我一下,所有有时候我都希望自己是大哥阮谕之。而那时候我才三岁,才知事,在才知事的时候这种想法犹如野草般增生,让我的心里发狂甚至极端。”
那时候的他只是一个渴求母爱和拥抱的孩子,那时候的他都不知道自己错了什么。
“母亲年年月月的冷漠以及心里的折磨,在十一岁那年我终于变成了阮谕之,但那时候的母亲再也抱不动我,只是轻轻的拥抱了我,但就是那个小到不能再小的拥抱,却让我在美国一直做了阮谕之下去,直到现在。”
阮澜之声音压抑了起来,我光脚踩在地上到床边将手伸进被子里,握住他的手心,听见他嘶哑的声音说:“母亲在国外和阮谕之享受天伦之乐,可是在国内却和阮澜之作对,她甚至联合叔叔排挤我,创造致一科技。”
我伸手抹上他的眼睛,微微潮湿让我心里发痛,我强迫他告诉我,只是想让他说出来心里好受一些,有些事他一个人承担太苦了。
“我不怪她,因为无论当初是我活着还是大哥活着,她惦记的永远都是那个逝去的孩子。”阮澜之手动了动,握紧我的手说:“我十四岁的时候就清楚的明白自己的疾病,为了更好的控制自己,所以一直学习心理学。”
我低声说:“澜之,你曾经救了我。”
他的专业救了他自己,也救了我。
“郁……晚儿,是你救了我。”
那个郁字后面是个暖字,可是他生生的顿住,似有些美好被他珍藏心中。
我们像两个寻找温暖的刺猬,互相依偎在一起等待第二天清明的到来。
我睁开眼说了句:“早安。”
阮澜之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说:“早安。”
我坐起身子看向外面白茫茫的一片说:“冰岛的夜晚很短,但景色却怡人,恰巧最近正在落雪,等过段时间就又是另一番景色,倘若你不忙的话我带你去附近转转。”
“阮家现在是希之在帮我打理,我就是一个无业游民,除了时间也只剩下时间。”阮澜之将脑袋放在我的大腿上,温柔说:“我陪你,你什么时候回国我就什么时候回国。”
“好。”
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阮澜之都待在冰岛,邻居也凑热闹每天陪我们游玩。
日子过的充足而惬意。
而一个月后我接到傅磬致的电话,他犹豫说:“晚晚,你的护照和身份证被我寄放在银行的个人保险箱,但被陆肃敬查出销毁了。”
我错愕的握紧手机,傅磬致又安慰说:“等重新补办的话又要费一些心思,毕竟你本人不在,又会动用很多的人力,但你别担心,我一定会让你回国的,一定会接你回家。”
手机被人从手中抽走,阮澜之温和的嗓音说:“别费劲了,我会想办法在这边给她办一个新的身份证,也会办一个新的护照。”
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一些什么,但阮澜之挂断电话以后就将我拥入怀里说:“晚儿,如果你不介意我会给你一个新的国籍,新的身份。”
接下来的两个月时间阮澜之消失了,他丢给我一句:“等着我接你回家。”就消失了。
我心里忽而平静了下来,阮澜之此去是为我的事情奔波,我相信他会成功的。
也相信他会带我回家的。
两个月后他出现在我面前,紧紧的拥抱着我说:“晚儿,现在没人能阻止你回家。”
我不解的看向他:“嗯?”
他从衣服里取出一张身份证递给我说:“新的身份,一张没有任何约束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