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阿柔推我进了柜子里,她却自己出去了,那些畜生……凌|辱了她,杀了她,我第一次见到那么多的血,我太害怕了。&rdo;
&ldo;我应该冲出去……而不是眼睁睁看着。&rdo;女人的脸上交替着惶恐、愧疚、愤怒的情绪,背脊不住地颤抖。
萧彻脑子里最后一根弦绷断了,拳重重砸在桌上,怒火快要燃尽他最后一丝血液,整个人如同一头哀戚的幼兽。
皇后便这么等不急吗?那时母亲的身体已经很差了,十日有八日卧在床上,可即使是这样,皇后也不放过她。
他不敢想象母亲是如何绝望地死去,而她的儿子却认贼作母。
女人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脸,上面有一道长长的伤疤,阿柔的孩子一定很难过,可他长大了,她不能再抱住他。
她甚至不敢抬头,怕自己丑陋的容貌吓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冰冷的手扶起了她,是阿柔的孩子,女人手足无措极了,他可是皇子啊。
她只是一个卑微的宫女。
&ldo;阿彻记起来了,您是云姨。&rdo;萧彻温柔地对女人说道,似乎一切未曾发生过一般,&ldo;云姨,您受苦了。&rdo;
女人眼眶发红:&ldo;阿彻是个好孩子,阿彻还记得我,皇后她杀了阿柔,她坏……&rdo;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若是反过来呢?
&ldo;她不会活太久了。&rdo;
萧彻轻声说道,脸上是女人从未见过的阴冷,她忽然有些害怕了,但阿柔的孩子一定是好孩子。
女人如此想到。
…………
十月初六,督公府。
&ldo;人来了吗?&rdo;汪铎问道。
&ldo;师父,您刚问了五次了。&rdo;小太监无奈地回道,&ldo;便是县主要来,也不会辰时就到啊。&rdo;
汪铎冷言道:&ldo;长本事了啊。&rdo;
小太监苦着张脸:&ldo;哎呦,我去,我去还不成吗?师父您大寿,万方来贺,县主肯定也会来的。&rdo;
汪铎坐在太师椅上,不作声。
手却无意识地叩在桌边,足以可见他的紧张。
她不来,是不是还恨着自己?
他以为把她送回沈家是对她好,所以当年幼的沈昭抱着他的腿、哭着央他别走时,他一步也没回头。
他没有后悔带着沈昭的母亲私奔,即使沈昭的母亲难产他也觉得是天不遂人愿。
可在那一刻,他后悔了。
他不敢奢求她的原谅,更不敢奢望听她叫一句父亲,只是想多见见她,看她是胖了还是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