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细节绝对是他承受不来的……
巴德雷是个恶魔。他其实心里很明白。
但人究其一生,要做出无数个选择,并不是每个选择都公平公正,秉持着同样的标准,尤其是面对最珍惜的人,错误是必要的,只有错误才能保护自己不受痛苦折磨。
夏茨已经不想再尝到痛苦了。所以他宁愿舍弃某些事物,正如他为库鲁所做的那样,为了维持住那些他认为更重要的事物。
「父亲。」他轻声开口,「我想……我想问……」
巴德雷看向他,然后他突然发现自己很紧张。
「慢慢来。」巴德雷和蔼地鼓励。
「嗯。」夏茨吸了口气,再次开口说道,「你愿意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吗?」
他问得小心翼翼,几乎屏住呼吸。
巴德雷露出不解的神色,「我?去参加婚礼?」
夏茨站在原地,手脚像是浸泡在冷水里。
也对,这种俗世的仪式,父亲又岂会感兴趣……
能容忍他跟库鲁的婚姻,应该已经是父亲最大的善意了。
「啧。」庄园的主人稍感无奈,「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又没说不去。」
夏茨猛地抬头,绿眸中星光点点,璀璨亮丽。巴德雷一时怔住了,好一会才想起自己要说些什么。
「孩子,既然这是你的希望,我一定会去的。」巴德雷握住他的手,深深地攥紧了,「我已经错过了你人生中的太多时刻了。」
夏茨的鼻子开始发酸了,「父亲……」
巴德雷轻揉他的红发,「都是要成家的人了,还这么多愁善感,可让我怎么放心?」
「我天生就这样,又没办法控制……」夏茨哽咽了几声,余光瞥见库鲁走过来,连忙压下嗓子,整理好自己免得被察出异样,「咳嗯,你怎么来了?」
库鲁见他鼻尖泛红,声音有些堵塞,心里已经猜了个大概,但是面上只说,「仆人备好茶点了,想请你们过去。」
「也好。」巴德雷颔了首。
三人回到主宅,各自落座饮茶,随便聊了几句。
「这么说,你已经决定了参加我们的婚礼吗,萨克塔伦先生?」
听到库鲁的问题,巴德雷放下了茶杯,佯怒道,「怎么现在还叫我萨克塔伦先生?」
库鲁愣了愣,不明所以地看向夏茨。
夏茨正在浅笑。这该是一个积极的信号。库鲁突然间鼓起勇气,冲着巴德雷喊道,「岳父。」
「不是让你改口叫这个。」巴德雷头疼地说道。
「呃,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