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风雨欲来山满楼〈二〉
且说,陆兼被韩世忠摔下楼,李元扶他回到高俯,见到高俅,高俅暴跳如雷,要杀陆兼,李元在旁劝阻道:“太尉大人息怒。这事也怪陆先生不得。,都是那韩泼五从中作梗。”高俅横看他一眼,冷冷说道:“你是何人,此间怎容得你插嘴?”
李元道:“回太尉大人,小将乃是童元帅手下的先锋郎将,李元。”高俅不悦,劲自坐到椅子上,淡淡的说道:“原来是童大人身边的人呀,你不在童大人身边伺候,跑到我这来做什么?”
李元道:“回,太尉大人,事情是这样的,。”当下将独孤云易容成他儿子高小俅闯天牢,和与天机子交手,被天机子打伤的事一一说了。高俅大怒,一拍桌子,站起道:“反了,反了他,竟敢和我过不去,那人叫什么名字,我这就带人去将他抓起来。”
李元道:“大人不可,此人虽是一泼皮,可他于朝廷有功,刚刚擒住了反贼方腊,天下人皆知,若是把他抓起来,恐怕于大人不利呀。”高俅道:“怕什么,他就是再利再大的功,难道我就奈何不了他了吗,别忘了还有皇上给我撑腰呢。”话虽这么说,可他心理多少还是有了顾虑。
李元道:“大人,此人不但是个泼皮,而且武功高强,,他在军中也是深得人心,他身后更有王渊为他撑腰,若是一动手,抓他不住,他跑到王渊那里一说,王渊是一方霸主,手握兵权,他若为韩世忠出头,皇上却也不得不有所顾虑呀!”
高俅道:“等等,你刚才说那人叫什么名字?”李元愕然道:“王渊?”“不是、、”高俅道:“我说的是与我作对的那个,叫韩什么来着?”李元道:“大人问的是泼韩五,韩世忠?”高俅大惊,自言自语,道:“是他,难道是他回来了。”又问李元道:“你当时在场,韩世忠听到我的名字是何表情?”李元有些为难道:“这、、这、、、个小将可不好说。”
高俅道:“有什么不好说的,你只管说。”李元道:“是。昨晚,韩世忠一听说太尉大人的名字,不但不买帐,反而双眼通红,说什么与大人有仇,还叫大人有本事直管放马过去,他就在红香楼等着大人、、、、”高俅一听,顿时像泄了气的气球,瘪了下去,说道:“真是他,他竟然回来了、、、、”脚下一软,坐回椅子上,想要强作镇定,伸手端起茶杯,,茶杯却在他手中抖个不停,竟是手脚不听使唤,茶杯啪的一声摔落在地上的花石砖上,茶杯死碎,茶水茶叶撒了一地。
李元见此情景,大吃一惊,心道:“泼韩五到底有何能耐,竟能让不可一世的高太尉怕成这般模样?”他哪里知道,当年,高俅与韩世忠在京城同为泼皮流氓时,就处处受韩世忠的亏,后来作了官,他还是被韩世忠压着,若不是因为天机子出手相帮,陷害韩世忠,他岂会有今日的成就,当年他让王定一等人追杀韩世忠没能成功,他就一直担心韩世忠会来找他报仇。韩世忠就像是他的噩梦一般足足困扰了他三四年,直到后来没了韩世忠的消息,这才安下心来。没想到,过了这十多年,韩世忠突然回到京城,与他为难,怎叫他不心惊肉跳。
李元,见高俅吓成这样,生怕,高俅害怕,而不敢与韩世忠为敌,忙道:“大人也无须惊恐,这泼韩五也没长有三头六臂,要对付他,也不是难事。”
高俅精神一振,说道:“将军有何计谋?”李元道:“韩世忠自高自大,不止得罪大人您,连我家童元帅他同样也不放在眼里,我家童大帅早就想除去他了,只是苦于一直没机会,现在正好,两位大人一个有权一个有势,只要两位大人联手,还怕他一个小小郎将不成。”
高俅一听,喜道:“如此,真如你所说,那可就太好了,只是,你家元帅,他愿意和我联手吗?”李元道:“大人只管放一百个心,一切都包在我身上,小将这就回去与我家大帅合计合计,大人只管等着好消息吧。”
高俅大喜,忙让管家取了一白两黄金,送给李元。送走了李元,高俅看着跪在地上,像狗一样的陆兼说道:“起来吧,你的性命暂时记下,给我派人去将红香院盯死了,绝不能让泼韩五跑了,若是让他跑了,你应该知道后果。”陆兼总算是得喘了一口气,连磕了几个头,谢过高俅的不杀之恩,这才领命带人下去。
高俅待人走后,勿自不放心,又让人准备车轿,一路向着国师府赶去。到了国师府,天机子却不在家,此时的天机子正在天牢里严刑逼方腊交出乾坤大挪移心法。方腊自见了独孤云后,将一切都已交待得差不多,自知离死不远,早就看透,,不论天机子用什么样的酷刑,方腊竟是连哼也不哼一声,直到将方腊逼昏死过去。这才失望的离开。
待天机子回到府上,高俅已是等侯了两个时辰。天机子一见到高俅,有些不耐烦道:“原来是高太尉呀,你来做什么?”高俅忙向天机子行礼问安,说道:“一段时不见,国师是越发的光彩照人了,恭喜国师武功又进了一步,天下再没敌手。”
天机子正感心烦,天高俅这么一说,只觉得高俅就像是在讽刺他一般,双眼一瞪,道:“你来府上,就是想来嘲笑我吗?”高俅一看到天机子的眼神,心中一寒,顿觉心惊肉跳,不知什么地方得罪了天机子。双腿一软,扑地跪倒在天机子面前磕头,说道:“国师恕罪,国师息怒。小的不知什么地方没做好。还请国师见谅。”堂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天下人眼中都以为高俅顶上的是宋徽宗赵佶,却谁能想到,真正令高俅害怕的不是皇帝,而是国师天机子。
天机子心下平静了些,,说道:“谅你也不敢对我无理,起来,有什么事说吧?”高俅这从地上爬起,天机子坐到椅子上,说道:“坐下说吧。”
高俅这才小心翼翼的坐到天机子对面,说道:“小的来,是想请国师出手,帮个忙?”天机子道:“帮什么忙?”“帮我对付一个人。”高俅说道。
天机子道:“高大人乃是堂堂太尉,皇上身边的大红人,还有什么人对付不了。若是连高太尉你都畏惧,那我又怎敢出手。高大人也太看得起贫道了。”
高俅道:“国师说笑了。外人看似是我多么风光,其实我的这一切,还不都是国师您给的,什么事,还不是国师您一句话,要我往东,我就往东,要我往西,我就往西。”这一句本是极吹捧天机子,若是常人听到堂堂太尉大人吹捧,早就高兴的飞上天了,可天机子却不为所动,冷冷说道:“你少在我面前拍马屁,我问你,当年你答应过我什么,现在做到多少了?”
高俅心下一颤,地下头,不敢看天机子,怯声道:“国师交待的事,下官自然是尽全力实行的,只是独孤家一灭,其它三家似乎都有了防备,公孙家还好说,可慕容家和白家,这两个老家伙,都像狐狸般奸猾,而且这两人都是武功高强,我一个泼皮,又没有国师这般天下无敌的武功,要灭了白家和慕容家,当真是难如瞪天呀!不过,这些年我也一直没敢闲着。还请国师体谅,下官的难处、、、。”
天机子道:“若不是看你为我办事还算尽心尽力,我早就废了你了,焉能让你风光到现在。你可知,当初,我为什么要选中你来办这事?”
高俅道:“下官不知?”天机子道:“只所以看中你,就是因为你是个泼皮,不按常理出牌。所以要对付几大家族,就得混来,不可按照正常的形式下手,你回去,好好想想我说的话。”
高俅道:“是。下官记住了,回去一定好好想想,想出一个办法出来。只是还我有点不明白?”天机子道:“什么不明白?”高俅道:“为何国师不让我动欧阳家,若是四家一起动手,那不是更容易一些,这样好让他们拼个两败具伤,咱们不就鱼翁得利了。”
天机子道:“不行。其中的理由我不能告诉你,总之,你决不能碰欧阳家。若是你敢碰一下欧阳家,我定不回轻饶你。”高俅道:“是,是。下官不碰便是。不过,既然不能碰,那可不可以联手呢?”天机子沉思道:“若是实在没办法,这倒是可行。好这样吧,你找机会和慕容家谈谈,看他们怎么说?不过千万不要提起我。”
高俅喜道:“好,下官明白,下官这就着手去办。”天机子心情已好了许多,说道:“对了,我今天在天牢遇上有人假扮你公子。后来在来的路上,听到有关你公子的传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俅一想到儿子成了太监,又气又恼,,叹声道:“哎、、、、真是家门不幸呀,犬子竟会遇上这样的事。若让我抓到那个小畜生,非得把他大卸八块不可。这畜生当真好恶毒,毁了我儿子不说,还要冒充我儿子闯天牢,其心可诛呀!、、、”
天机子道:“你来找我,可是要我帮忙对付那小子?”高俅道:“不是,对付那小子,我要亲自动手,方消我心头之恨。我来求国师帮忙,是要对付另一个人。”“谁?”天机子问道。高俅道:“韩世忠”
“韩世忠?”天机子道:“这人不是生擒方腊的那小将吗,怎么他如何得罪你了?”高俅道:“国师,难道忘了,此人就是当年被你我二人合谋陷害的那个泼韩五。”天机子心头一惊,道:“是他,难怪昨日见到他,有点眼熟。对付他,还不小菜一碟,这样吧,我让我座下的玄真子帮你吧,此人善使毒,武功也是极高。对付韩世忠绰绰有余。”
高俅道:“多谢国师出手。”天机子道:“你先别急着谢我,有件事,你还得多留心。”高俅道:“国师但请吩咐。”
天机子道:“就是伤你二子的那小子,与当年的独孤风长得极像。我总觉的他与独孤家可能有点关系,若是你抓住他,先别杀他,待我确定他的一些事后,再任由你处置。”
高俅道:“是。下官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