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鬼点子多,早在前一晚就开始摩拳擦掌,想到新郎的一百种死法。
出人意料的是新郎接亲团队过于势单力薄,除去伴郎李飞,和李雷两个表弟,就没其他人了。弄得新娘的那些兄弟叔伯看不过去,自愿奉献人头帮新郎砸门。
红包一封封热热闹闹的从门缝里塞进来,陈易越闹兴致越高。直到凌如斯看时间差不多,提醒她见好就收,不要耽误新人的吉时。她才不情不愿开了门。
接到韩梅梅,新娘双脚依然不能落地。要让她的兄弟背出闺房,背上婚车。李雷在婚车边帮韩梅梅穿上婚鞋,婚车只载韩梅梅、陈易和凌如斯,在所有迎亲车队的第二辆。
第一辆是婚礼摄像。
旧时候,嫁人用八抬大轿,过桥穿巷,很多风俗习惯是从过去延续下来的。上轿要给上轿红包,过桥要给过桥红包。虽然时代进步了,很多俗称依然没变。
李雷接了韩梅梅,进李雷家的时间也是掐的分秒不差,配合喧天喜炮的声响,欢天喜地迎进家门。
新人跪拜、叩首,给长辈敬茶。
从李雷在韩梅梅家接走她,挨个给长辈敬茶,到韩梅梅接到李雷家中,再挨个给所有长辈跪拜敬茶,每一次跪拜,每开口称呼,所有长辈都要给新人送上红包。
双方父母的红包最大,称之为改口红包。
最苦逼的是韩梅梅,从被接到李雷家开始,只能待在婚房里不能下地,直到晚间喜宴才能出发去酒店。
一双人跟门童一样在门口迎宾,挨个和宾客合影。
席间围着圆桌一桌桌敬酒答谢。
这些仪式,在相爱的人心里都是最珍贵的时刻,是让众人见证彼此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许诺。
而对于无关爱情的两个人来说,这种仪式和酷刑根本无差,一整日下来饥肠辘辘、身心疲惫。
凌如斯忽然想起,之前和她假丈夫的协议婚礼,发誓再不可能有第二次了。
她看见韩梅梅离家时,和父母抱头痛哭,妆都哭花了,假睫毛一度摇摇欲坠。想到自己当时从闺房走出,没有笑也没有哭。
她只听见外婆和老妈在哭,周围亲友闹闹哄哄,红事管家生怕耽误吉时的催促声,外面礼炮霹雳声。
沸反盈天!
那时,她不止一次的想象过,那个在漫天礼炮声朝她走来的是居然,或纯衣纁袡,或凤冠霞帔。
相比起繁琐的迎亲过程,喜宴相对简单很多。没有吵嚷嚷的司仪,没有亲友发言环节,更没有新人宣读誓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