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男人,能将邪妄、纯净这两种截然极端的气质完美融合在一起,俊美无铸,如同画里走出来的人,美得有些不真实。“帮忙?挽儿,你见外了。有什么事需要在下去做,尽管开口便是……”男人如同美酒般醇香的迷人嗓音沙哑逸出,缓缓站起身来,白玉壁上镶嵌的夜明珠光芒,点点倾洒在他修长精壮的高大身躯,如水银流动,勾画着坚毅完美的线条,柔和的光晕也掩藏不住男眸底流转的滟潋光芒。☆、男人的调侃上官轻挽咽了咽喉咙,不自然清了清嗓子,道:“白天在古玩店发生的事儿,外面谣传得纷纷扬扬,想必白公子也应该听说了……”“哦?只是谣传吗?听说那本《春、宫七十二式》被挽儿姑娘买一送一赠了出去,不然……在下还打算向姑娘借来瞧瞧。”白骅尘沙哑的嗓音不难听出戏谑玩笑。向来淡定自若的上官轻挽,莫名感到脸颊一阵发热,若是旁人冷嘲热讽,她反倒半点儿也不在意,可这男人是像朋友般的玩笑,让她顿时红了脸。“今日本小姐来肉林,正是为了此事。”上官轻挽一脸正色对视上男人戏谑的眸光,像是在告诉他,自己不是开玩笑的。白骅尘迈着修长的步伐,此刻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俊颜倏地凑近,那双深邃幽暗的鹰眸深处,闪烁着魔魅不定的精光,盯着女人的脸道:“莫非挽儿姑娘还另有一本,给在下送来了?”“白公子休要再胡说八道。这件事情我是被人陷害的,大半夜的跑到牛郎店来,就是想花钱雇位牛郎哥哥去帮我报仇……”上官轻挽又羞又恼,红着脸忍不住白了男人一眼,却也正是她此刻娇羞失措的神情让男人深邃的眸底闪过一道饶有兴趣的光芒。“报仇?听起来有点意思,你先说来听听。”白骅尘眸底的戏谑也微微正经起来,不过欣长的身躯却再度前倾几分,俯视着近在咫尺的女人。男人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给上官轻挽带来莫名的压迫感,虽然明知道这男人是个gay,却还是没办法适应鼻尖逸入的淡淡龙涎香。上官轻挽佯装镇定的脚步后移,不留痕迹的拉开了自己和男人之间的距离,白骅尘面色无波无澜,就像完全没有注意到女人的小动作似的。“那本书是我三娘故意夹进嫁衣想要陷害我的,不想我正好心血来潮,带着嫁衣去了拍卖会,所以……结果白公子都已经知道了,就不用本小姐再细说。”上官轻挽重重的叹了口长气,没想到这件事情阴错阳差,却是帮了柳氏那个贱妇,此刻那母女二人也等着看自己笑话呢。“原来是这样。不过……听说挽儿姑娘和北冥国有婚约在身,不知这件事情若是传了出去……会不会影响到姑娘的终身大事。”白骅尘故作惋惜的轻叹了口气,看起来倒真像是将女人当成了朋友,不禁替她担忧。“若是能传到北冥国是最好,让他们断了这个念头,也不知怎么就偏偏那么巧看中了本小姐,简直是匪夷所思……”上官轻挽说到后面,不禁抬手扶额,那婚约之事根本就是她的痛处,南宫元拓那边一天不给她一个准信儿,她心里就不能踏实。白骅尘盯着女人一脸苦恼的模样,笑而不语,就这样安静的凝望着那张绝美小脸错综复杂的表情变化,直至上官轻挽再回过神来,凝向他脱口而出:“说了半天怎么越绕越远了,我求白公子的事儿,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哪来那么多重要的事情找她?艳阳高照,一大清早便听见窗外枝头的喜鹊唧唧喳喳叫个不停,芸紫漫和红芍的对话声从门外传来:“红芍,大小姐呢?”“回夫人的话,大小姐她……她还在睡呢!”红芍吱吱唔唔,昨儿半夜她发现小姐不在屋里,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看看日头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在屋里睡,不会是生病了吧?”芸紫漫担忧的声音传来。上官轻挽醒意惺松的在床上翻了个身,昨晚她半夜才从牛郎店回来,才睡了短短几个时辰怎能醒够?不过又是窗口的喜鹊唧喳叫个不停,又是娘亲和红芍说话的声音,吵得她也没法再继续安静的睡下去。紧接着就听见了房门被人推开的声音,是担心女儿的芸紫漫进来了,不过就在同一时间,红芍突然惊呼出声:“夫……夫人,三皇子来了!”闻声,上官轻挽眨眼的功夫已经从床榻上蹦起来,男人今天这么早就来了,应该是给她带好消息来了吧!北冥国的亲事是不是已经退了?又或者是医馆店铺的事情搞定了?“难怪一大清早喜鹊就叫个不停,原来是有贵客临门。三皇子先在庭院里坐会儿,红芍,给三皇子看茶。”芸紫漫先是一怔,很快便反应过来,那那宝贝女儿到这个时辰还没起床,她得赶紧去叫醒她。“丞相夫人,本王是特意来找上官大小姐的。呃……有重要的事情和她商议。”南宫元拓脸上的表情也显得有些不自然,短短几日内,他已经来过梨花苑两回了,从芸紫漫不安的眼神里,他也能感觉到什么。又有重要的事情?芸紫漫面上噙着笑,杏眸却是不动声色的观察着男人脸上的表情,短短几日内两次造访,都说是有重要的事情找挽儿,若说这两人之间没有秘密,她是绝对不相信的,可是……挽儿和三皇子之间,又能有什么秘密呢?“臣妾冒犯,能不能问三皇子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找挽儿?”芸紫漫鼓足了勇气,最终还是问出了口,看着三皇子和挽儿走得这么近,莫名令她感到不安。“开医馆的事儿。”上官轻挽细柔的嗓音从身后传来,代替男人回答了妇人的话,冲着芸紫漫莞尔一笑:“娘,您进屋歇着吧,回头我再细细和您说。”眼看开医馆的事情愈来愈将成为现实,上官轻挽也不打算再瞒着妇人,若是再来个先斩后奏,她是怕娘亲这次再没那么轻易原谅自己了。闻言,芸紫漫眸底闪过一抹惊诧,不能置信的深凝一眼女儿,却碍于一旁还有南宫元拓在,所以不好开口,只能生生的忍了下来。“我们……还是出去边走边说吧!”南宫元拓也能感受到气氛里的异样,不自然清了清嗓子,觉得还是离开梨花苑再谈比较自在。“也好。”上官轻挽点头同意,不忘再给妇人一记安抚眸光,示意自己很快就会回来将事情解释清楚。☆、花园偶遇上官轻挽引着南宫元拓朝后花园走去,那里比较清净,二人边走边聊,才知道男人是已经将医馆的店铺盘点下来了,接下来就要由上官轻挽自个儿安排。“三皇子这次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日后你若是有个伤痛病痒,只管来医馆找我,本小姐绝对不会收你一文银子。”上官轻挽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却就在这时眸光不经意瞥间,看见花园另一角漫步的上官霓妙。就在她眸光望去的那瞬间,司徒霓妙似也感觉到了什么,朝着他们的方向睨来,却在对视上上官轻挽的眸光时,水眸微微一怔,再注意到好身边的南元拓,眸光紧接着又暗了下去。因为前不久才刚和上官轻挽发生过不愉快,所以司徒霓妙觉得自己若是凑过去,颜面上会有些挂不住,虽然看见心上人近在咫尺,心里极其纠结,却还是保持着应有的矜持。上官轻挽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坏笑,没想到这么快她复仇的机会就来了,侧眸望向南宫元拓,轻笑道:“走,介绍个人给三皇子认识。”南宫元拓鹰眸一暗,闪过一道疑惑,顺着女人的目光望去,正好看见远远朝他们这边眺望的上官霓妙,眉心微蹙,道:“那个女人?她是谁?”虽然有过数面之缘,可是南宫元拓压根儿就没注意到上官霓妙,此刻若不是上官轻挽刻意,他依然不会注意到这个人,打从眼底他是一点儿兴趣也没有,不想上官轻挽却暗暗拽着他的衣袖,朝着上官霓妙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