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沈不入都在想,师父为什么要戴面具,不戴不行么。可这一刻,他竟生出一点隐秘的希望,永远不会有其他人看到师父面具下的样子。
这占有般的念头像天边的彗星,没能抓住它的尾巴,所有的思量也不过也是一瞬间的事,沈不入上前把手中的粥递了过去。
“给师父的粥。”
叶御天嫌弃的摆手,“我不要。”他没什么胃口,而且对这也没什么向往,都几年没喝过粥这种东西了。
“熬了挺久,您尝尝,若不喜欢喝一口就行。”沈不入还是坚持,他揭开瓷白的小罐盖子将手里的东西往前递了递。
叶御天没低头,可香味擅自往上钻了进来,怪勾引人的。
他别开眼,懒散的声音带着点睡意的哑,“我既已经收了你当徒弟,教些东西是应当的,你到不必这样。”
这师徒本就一场责任,多余的就不该了。
“没有想讨好师父,只是想这样做而已。”沈不入表情没变,继续说道。
说来他多少有一点得寸进尺。
要换成其他人,别说劝叶御天吃东西,就是出现在他面前都怕自己碍眼。若换成之前沈不入也是如此,尽一个徒弟的职责,我端来了,吃不吃在你。
可这一刻,沈不入突然想知道师父对他能容忍到哪个地步。
叶御天向来亲疏有别,非常明显。
叶御天皱了皱眉,看了眼依旧恭恭敬敬端着粥的徒弟,往旁边一指,“先放这。”
沈不入没再坚持,把粥放在了软塌边的桌子上。
叶御天站起来刚要说话又忽的停住,他侧头看向远方,没几秒就远远的出现了一个点,隔得近了沈不入才看清那是一只信鸽。
那只信鸽找到了人,也不敢停在叶御天肩上,小幅度的扇动着翅膀停在空中。
叶御天伸手取下纸条,信鸽便扑闪着翅膀很快飞走了。他粗略的扫了两眼,也没什么表情,捏着信纸的一角一捻,纸条便燃烧起来。
沈不入看着灰烬从师父的指间掉落,骨节分明修长,竟有种奇异的美感。
叶御天没注意到徒弟的怔愣,他侧身拿了鞭子,“开始吧。”
话音刚落鞭子已经挥了过来,反应不及的沈不入胳膊上挨了一鞭,火辣辣的疼。
“这三年你怎么学的?”叶御天的眉皱起来,这个反应力太差了,说着下一鞭又追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