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要告诉朕,你不晓得朝中发生的事。&rdo;见胤禛盯着自己的眼神有一丝的凉意,齐珞也并不觉得害怕,云淡风轻的说道&ldo;只是一个一心求名的跳梁小丑而已,还有就是那些不知进退之人,这些皇上怎么会放在心上?旁人不了解,难道我还不清楚?&rdo;
放下墨石,齐珞靠近胤禛,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眼中透着信任和崇拜,信心满满的开口&ldo;您是谁?您以前是坚忍的雍亲王,如今是君临天下的大清皇帝,您有雄心壮志,一心让江山稳定垂青史,我…我从来就不会为朝堂上的事担扰,只是…&rdo;
&ldo;只是什么?&rdo;齐珞微微皱着眉头,带有一分的抱怨的说道&ldo;担心您的身子,总是如此,您又不是铁打的,怎么能熬得住?以前我就劝过您,怎么能拿旁人的错惩罚自己?身子可是本钱,若真是熬坏了,那…那你让我将来靠谁?&rdo;
胤禛将齐珞拥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身前,慢慢的合上眼,低声说道&ldo;弘旻弘历他们是你的儿子,朕…&rdo;
&ldo;皇上,我不想听。&rdo;齐珞向胤禛的怀里靠得更紧一些,仿若扇面一样的睫毛低垂,轻声说道&ldo;你答应过我的,君无戏言。&rdo;将尚未抄完的佛经收好,想要起身,却被胤禛紧紧的扣住腰枝,挣脱无望,只能伸长手臂抓向食盒,胤禛仿佛在同她较劲一样,总是在她触手可及时,将她的身子向后拽紧一分。
齐珞深吸一口气,暗自提醒自己要冷静,不能同雍正发火,可是再三之后,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火气,猛然回头,眼里仿佛火焰燃烧一般&ldo;您是故意的吧。&rdo;
胤禛移不开目光,狡辩道&ldo;朕…朕不是。&rdo;见到他这个样子,齐珞心中的火气消失不见,扑哧一声轻笑出声,胤禛尴尬的移开目光,趁着腰间的松动,终于将食盒拽了过来,将里面的饭菜摆放好,由于知晓胤禛两日没有进食,虽然心中暗自埋怨他,为了给他补身子,自己费了多少的心?但还是让紫英准备了松软的吃食,尤其是熬了许久的小米粥,对他的肠胃很有好处。
感到胤禛放在她腰上的手并没有离开的迹象,暗自叹气,转身端着白瓷小碗,搅动了两下米粥,淡淡的米香溢满他们二人中间,盛了一勺放在他的唇边,胤禛缓缓的张口含住了汤匙,齐珞一边喂粥,一边细细的打量他,见他脸型有几分消瘦,眼角的细纹仿佛也深上一些,眼圈发黑,更是心疼。
想到他那抄写的厚厚佛经,齐珞轻声抱怨&ldo;您何必同自个儿较劲?&rdo;
&ldo;朕此时才了解皇阿玛的话,大清的皇帝并不好做。&rdo;胤禛从旁边的盒子里拿出一枚和田玉的印章,轻抚上面的字,齐珞将剩菜收好,很疑惑他又刻的是什么?胤禛将印章放在她手上。
&ldo;君难为?君难为。&rdo;齐珞轻声念了出来,胤禛眼中重现那分坚毅,&ldo;朕不会就此罢手,朕追缴亏空并没有错,错的是那些一心求名的蛀虫,他们…朕一个也不会饶。&rdo;
他的身上猛然迸发出y冷之气,齐珞攥紧印章,并没有闪躲反而靠得更近一些&ldo;皇上,我只有一个请求,不许亏待自己,若再像这次一样,别想我再给你准备吃食,我可不想你好不容易调理好的身子再弄坏了,让我白费力气。&rdo;
&ldo;朕答应你。&rdo;齐珞眼中带着一丝的疑惑,这么顺利?记起允祥,开口说道&ldo;前几日怡亲王福晋进宫,听说怡亲王也同您这般,总是不爱惜自己,皇上,您可是万民的表率,又十分看重心疼怡亲王,总不能让他‐‐&rdo;
咽下了那句英年早逝,在她心中真的不像让允祥入宫历史那样,十三阿哥没有像历史上在雍正朝才崛起,由于他们一家的蝴蝶效应,让他在康熙末年就因功获封贝勒,也在他闭门思过的那几年送方子调养身子,可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从源头做起,只要胤禛不拼命工作,那他的左膀右臂怡亲王也会轻松许多。
齐珞有时觉得雍正就是那种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的人,甚至总是用他自身的标准要求旁人也像他一样,作为历史上最勤勉的皇帝,又有哪个能做到他那般不懂享受?
&ldo;你在想什么?&rdo;胤禛的手指划过她的眉间,突然觉得有几分心惊,又有几分放松,她仿佛很了解自己,真的如她所言,是最了解他雄心壮志的女人,被人看透,对帝王来说是很危险的,可‐‐对于齐珞,胤禛终究是动了心,再也放不开手,鹰隼中闪过一份执着,既然这样,那只有将她紧紧地攥在手中,不能让旁人沾染上一分,才能安心。
&ldo;我在想何时您才会带我去江南,这您也是答应过的。&rdo;齐珞眼里透着羡慕,钻进胤禛的怀中,低声说道&ldo;阿玛都已经答应带着额娘去江南游玩了,前些日子还送来好多苏杭的小物件,我更想亲眼去瞧瞧。&rdo;若她不是皇后,那就可以来个全家一起出行旅游,有阿玛额娘,丈夫儿子相伴,那该有多好。
胤禛感到齐珞身一的失落,也有几分的心疼,也更恨甘肃总督,及允祀的推波助澜,若不是他们搅动生事,此时也能带着她去温泉庄子上修养两日,眼中的y鹜更重&ldo;廉亲王允祀…你果然是朕…一丝机会都不能给你留。&rdo;
&ldo;你想为他求qg?&rdo;胤禛察觉到齐珞的异样,心中不悦,沉声道&ldo;朕不准,朕不准你为他说话,虽然朕知晓你看重廉亲王福晋,但却不能…&rdo;
&ldo;皇上,我哪会为廉亲王求qg?对于廉亲王福晋我也做到了仁至义尽,他们谁也没有您重要。&rdo;齐珞同胤禛的额头相抵,望进胤禛的眼中,&ldo;我只是不想让您背负上bi迫兄弟的罪名,那对您不公平。&rdo;
&ldo;朕不在如乎,允祀朕绝不会放过。&rdo;齐珞暗自叹气,琢磨半晌轻声建议&ldo;那皇上不妨效仿皇阿玛,圈在京城也就是了。&rdo;
见胤禛脸色不悦,开口解释道&ldo;对廉亲王来说,他并不在意生死,您若是赐死反而成全了他,让他亲眼瞧着您坐拥江山,大清稳定繁盛,百姓称颂,皇阿玛慧眼识珠,并没有选错继位之人,这些才是最能打击到他的。&rdo;
胤禛楞了一下,低沉的笑声响彻养心殿,齐珞在他的笑声中脸颊间泛着微红,咬住了他的手腕,不解气的磨牙,这都是为了谁?竟然还笑得开心?胤禛有些骄傲的开口说道&ldo;这才是朕的皇后,是大清的皇后。&rdo;
第五百五十五章追封那拉
养心殿的寝殿中,胤禛和齐珞相拥躺在炕上,齐珞在睡梦中听见胤禛仿佛在说着什么,可实在是太困了,忍不住用手堵住了他的嘴唇,娇声的嘟囔&ldo;睡觉……睡觉……&rdo;
胤禛合上眼,轻吻一下她的手指,止住余下的话,不知晓为何,他虽然知晓身边的人根本就不会理朝政上的事qg,但却总是想同她提起,见她那副为难,没有兴致,却只能勉qiáng自己听他说话的样子,让胤禛很是开心,也很放心。
等到齐珞再睁开眼睛,身边的人已经不见,撩开幔帐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钟表,暗自叹气,让他休息还真是挺难的,转身想要再睡一会,赌气的不再理会不听劝之人,可翻来倒去怎么也睡不熟,只能翻身下地,在旁边的柜子里拿出是属于自己的长袍,将披散的头发拢在身后,轻声问道&ldo;皇上何时起身的?&rdo;
&ldo;娘娘,皇上也是刚刚才起身,吩咐奴婢不要吵到您。&rdo;养心殿的宫女低着头恭敬的回道,刚起身?齐珞一点都不信,身边的位置已经没有一丝的热度,&ldo;皇上如今在何处?&rdo;
&ldo;东暖阁。&rdo;齐珞点点头,觉得还是去看看的好,一路行来内侍宫女纷纷行礼,皇后经常会歇在养心殿,所以他们并没有觉得太多的惊奇,只是心中有几分感叹,皇上对皇后娘娘的宠爱确实非同一般,绿头牌子每日都奉上,却从不见皇上召唤嫔妃侍寝。
偷偷打量缓步而行的皇后,宫中的嫔妃论容貌风qg还真少有能及得上皇后的,不过,等下次选秀的时候,兴许会有更多的秀女充盈后宫,毕竟如今的后宫之中,妃嫔实在是有些少。
&ldo;皇上。&rdo;胤禛听见齐珞似抱怨似心疼的声音,暗自摇头,她不是一向睡到天亮的吗?今日怎么会醒得这么早?抬头见她穿着长垂于地的薄布袍子,由于想要借着凉意批奏折子,所以东暖阁虽然有火龙,但却热度不高,见齐珞的神qg,就知晓她一定会陪着,只能向李德全使眼色,再端两个炭盆来。
李德全虽然一本正经的领命,但心中也不由得暗笑,除了皇后娘娘,还真没有人让皇上如此的惦记着,生恐委屈了一分,随即想到皇后如今是受不得凉的,也心有忧虑,若是没有皇后相伴,那坐在龙椅上之人,会更孤独吧,记起康熙在世时所言,李德全觉得眼睛有些湿润,将她指给四阿哥,是您最英明的决定。
&ldo;为何不多睡一会,朕看天还没亮呢。&rdo;胤禛盘腿坐在铺陈着厚垫子的暖炕之上,在他面前放着方方正正的炕桌,上面摆着堆积的奏折,笔墨纸砚,一盏跳动的烛火,在齐珞眼前勾勒出雍正皇帝勤勉的画面。
真是江山易改本xg难移,齐珞坐在了炕桌的另一侧,双手抱着膝盖,后背倚着后面的红木鎏金刻花的柜子,下颚拄着膝盖,既不言语也不抱怨的看着对面之人,胤禛觉得很是别扭,知晓以她的xg子,不论自己说什么,她都会坐在这,若是恶语相向,自己也担忧她信以为真,伤了神更让人费心。
&ldo;朕批完这些,就去安睡‐‐&rdo;齐珞见还有小半叠的奏折,看看已经有些蒙蒙亮的外面,很是无语,天就要亮了他这是安慰谁呢?随即想到,抄了两日的佛经,折子一定堆积很多,再加上由于甘肃总督的事qg引起来的动dàng,他真的有很多的事qg要处理,就是qiáng压着他睡觉,他也睡不着,陪着吧,反正自己白天有时间补眠,轻抚一下脸颊,做一个面膜,熬夜的肌肤会好上一些。
想通的齐珞身上再也不见刚刚有些幽怨的神qg,动了动身子,跪坐在垫子上,亲自挑亮了蜡烛,后又将温热的茶盏向胤禛方向推了推,动手整理胤禛已经批奏过的折子,让炕桌上显得更整齐一些。
胤禛见状后,嘴边扯出一丝笑意,埋头提笔看起了折子,齐珞本来对这些折子没有兴致,也不想让胤禛疑心,只是匆匆整理,可她不是能熬夜之人,用手遮掩着嘴打了一个哈气,却将折子碰到了地上,齐珞忙起身将散开的折子捡了起来,轻拍上面的灰尘,尴尬的轻言&ldo;东暖阁收拾的很gān净,没有摔沾染到灰尘,也没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