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阙走上前,向她伸出手:臣有要事禀报,请娘娘同臣进屋说话。
这就是不要双喜跟的意思。双喜已经呆了,想要去拦,却一动也不敢动。她绝望地扫了一眼双喜,示意她在外头暂且等等。
他今天也许心情不甚好陆靖柔一路被他拉到一间空屋里头。这屋子已经许久没人住了,炕上还有上一任主人留下的东西,桌椅却还不甚肮脏。萧阙咣地一声推上两扇门,陆靖柔皱着鼻子,用手小小地扇去飞腾起来的烟尘。
到底要干什么呀她边扇风边抱怨,有什么事不能回了宫再说?
萧阙站在原地背对她,肩膀剧烈起伏。她疑惑地又要再问,他突然转身,两只手牢牢钳住她的肩膀。
在娘娘心里,究竟把臣当成什么?
他一字一顿地吐出一句话,脸上依旧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神情。
冤大头陆靖柔被突如其来压迫感震得不知所措。喂她小心翼翼地动了动肩膀,能不能先放开我?疼。
萧阙几乎一瞬间就松开了手。陆靖柔乖乖站在原地,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姿态: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惹你生气啦?
萧阙没有接话,但脸色显而易见的更加难看了。
对不起啊她小小声地道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这位是能一手保她生活无忧的大靠山,万万得罪不得。我也没有刻意把你当成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人好,想和你一块玩儿,有好东西互相分享嘛陆靖柔絮絮叨叨,好话说了一大车,萧阙脸上的神色才算松动一点儿。
那个,如果你不喜欢,那我以后就不送你东西了,行不行?
这是错觉吗,萧阙好像看起来更生气了。
陆靖柔打死都不会知道,萧阙居然为着她给他送了和皇上一样的菜,打翻了醋缸子。
人的克制总有极限。
萧阙心里一清二楚,一开始只是些不成形的念头,后来关于她的越来越多,在脑海中翻腾得汹涌。他自恃聪明,以为克制得住。就到这里为止。他不止一次告诫自己:陆靖柔不需要他,他也不需要陆靖柔。这只是徒添烦恼罢了。
但他还是不可遏制地一次又一次打破自己的规则。他悄悄观察她,暗地调查她的家世。他关心她宫里大小事务,叫人记下她每日行走坐卧。他默默看她穿上他挑的衣裙簪钗,笑哈哈地跑向另一个人的怀抱。
她在小皇帝身边每天都在笑,却只敢在他面前发脾气掉眼泪,哭累了还抓着衣裳不撒手。他舍不得假手于人,背着她一步一步走回钟粹宫。她脸颊温热,呼吸绵长均匀,把暖暖的热气喷在他的脖颈上。
摸摸她的脸吧,手也好。
于是他借三分酒意,牵了她的手。可是这还远远不够,那些喧嚣的声音、渴望的声音,此消彼长。
她这会子偏偏生龙活虎地站在他面前,圆溜溜大眼睛警惕地瞪着他看。叫他想起前些年去豹苑,小狮子才几个月大,就知道举起毛绒绒的前爪,奶声奶气地威胁比它大得多的敌人。萧阙险些喘不过气来,鸡崽子皇帝喜欢她,凭什么他不能?
他直直地吻了下去,没有丝毫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