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此憋闷的战斗持续十数分钟后,山流月再也无法忍受。
他心思电转,不断琢磨着破局之法。
如果说具现是化假为真,那么虚化就是化真为假。
山流月是假的、造物是假的,甚至周谈本人也可以是假的。
那么,周谈的世界中,什么是才是真实存在的呢?
——钟铃。
山流月瞬间明悟。
钟铃是周谈报复的对象,伤害钟铃,可以让自己感到无比的痛苦。
所以钟铃必须是存在的。
那么……
一个闪身拉开与周谈的距离,山流月看向被穿刺在荆棘上的钟铃。
痛极,哀极,却也坚决至极。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而那坨腐尸也仿佛有意识般地,头颅歪倒,倾向男人的方向。
失去了皮肤的面部只剩烧焦的肌肉和融化的脂肪,油脂入火的哔啵声中,她对着他轻轻点头。
是神经放电造成的错觉吗?还是已为丧尸的钟铃真的在肯定?
无论如何,在山流月的视角中,他确确实实地看到了,她的决意。
让我们再一次并肩作战吧……我的爱人。
山流月拔出了这柄荆棘之矛——这柄由钟铃做成的矛。
坚定地,将尖刺的一端指向周谈,战意飙升。
任由自己的手和心被刺得鲜血淋漓。
“拿女人做武器,你可真深情。”
狼狈地躲闪着无法靠虚化规避的攻击,周谈出言嘲讽。
一矛戳穿周谈的肩胛,山流月畅快大笑:
“我有并肩作战的爱人,你有什么?你还剩下什么?”
他满怀恶意地抽出矛尖,又在对侧捅了个更大的洞:
“那个女人是你害死的,白衣是你逼死的。现在你身边还剩谁?”
“一个失败者,也敢在我面前狺狺狂吠!”
染着尸腐的矛尖一挑,山流月一把将周谈勾至身前,手抓肩膀,将拇指牢牢地扣进血洞里。
喘息着,周谈能感觉到山流月身上的滚滚热浪。
那只攥着他肩的手就如同烧红的铁钳一般,烙出通红的印记。
周谈的反抗是象征性的,也是徒劳的。
当着周谈的面,山流月将手刺入腹腔,拔出了那柄早就藏好的匕首。
“你不是想要它吗?好啊,我给你。”
僵硬如死物的脸此时仿佛突然活了过来,山流月狞笑着用匕首的刃,去剐钟铃身上融化的油。
蓄力,接着猛地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