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他已经认识了她很久、很久。
可他们明明才第一次见面,怎么会?
这种困惑甚至超越了肉体上的诱惑,让他感到无来由的恐惧。
白衣就这样看着一袭红裙的女人,一步步走向同为红袍的羽亦钧。
如出一辙的古风设计,近乎相同的鲜艳红色,以及同样美貌到失真的颜。
两人就像穿着情侣装一样,登对又和谐。
那些是错觉吧,他想,英雄配美人呢。
女人瞥了一眼桌上,从匣中取下那柄闪着寒光的长鞭汋约,轻笑着将它递给羽亦钧。
“最好的鞭子应当落上最美的人。”她骄傲地扬着头,语气温柔,神色却是挑衅的:
“我知道您擅长这个,难道我不配做汋约的第一个女人吗?”
男人定定地看了她半晌,哑声开口,“我的手下,不留活口。这样你也敢么?”
“自然。”女人俯下身去注视羽亦钧,很缓慢、很缓慢地眨眼。
“我就是为了被您凌虐至死而来的。我只想死在最残忍的暴君手里。”
她的声音很轻,语气却异常坚定。
羽亦钧心中一颤。
“……不知死活。”
男人冷笑着接过汋约,挥舞两下。
这柄崭新的冷兵器在空中划出耀目的银光,裂空声如同可怖的尖啸。
听着都觉得疼。
“你觉得我会留手吗?”
像是要确认什么,羽亦钧问,声音里带着连他自己都不明缘由的怒火。
女人笑着摇头,轻轻在男人额头上啄了一下,旋即起身。
倒退着向后走了两步,女人狡黠一笑,转身,留给男人她雪白无瑕的美背。
“来吧,请您撕裂我,到死为止。就像您对其他人所做的那样。”
她的声音无比期待,带着梦幻般的憧憬:
“我等这一刻很久了。”
你自找的。
羽亦钧听到自己理智断裂的声音。
当他回过神来,女人已经跪坐在地,原本完璧无瑕的背上交迭着数道血痕。
不,那已经不能被称作血痕了。
那是一道道被刮去了皮肉的沟壑,深可见骨,羽亦钧甚至觉得自己看到了开裂的脊柱。
女人因剧痛而喘息,血洇湿了红色的地毯。
她屏息蓄力,用颤抖的手臂撑起上身,挺直脊背,近乎执拗地留给男人一个绝佳的施虐角度。
汋约确实是条好鞭,尖利的鳞片能轻松刮皮除肉而不沾分毫。
羽亦钧注视着滴血的鞭尖,就这么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女人的痛呼仿佛还回荡在圣堂中,久久不散。
众人大多已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谁敢向这暴君求情?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