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弦乐团不同别的社团,节目表演频率很高,社员之间常接触,一起练习。
乐器与乐器之间碰撞的融合度如何,也很大程度取决于团队合作,为了磨炼默契度,团建也不少,因此这个乐团就跟个大家庭一样。
沈沅去洗了手回来,很快投入到化妆中,女生方面有几个自己技术就不错,不需要她多费心,主要是男生,但同样化妆步骤比女生要简单许多。
平时乐团表演,上镜的话,有时候女生自己化完妆还会帮男生稍微画个淡妆,主要是简单修个眉,遮瑕,唇色淡又干的会涂点唇膏。
她没退团前,也常帮忙化妆,久而久之,手上动作很快。
半个小时不到,乐团七个男生就全部化完了。
沈沅坐下深呼了一口气,正准备跟乐团成员告别然后回去看节目,有一男声又喊住了她,似乎是把她认错为社联请过来的化妆师,“前面的化妆师,先别走,我们这也需要化个妆。”
不容她反驳,就急急忙忙地把她推着往前走,“赶紧赶紧啊,马上节目就轮到我们了。”
“特别是他这头发,你给整整。”
男生指了指正坐在镜子前的男人,抬手一转,把椅子给转了个圈,本来背对着的人,正面对她。
转动幅度有些大,他额头的发受惯性微微往右偏移了几厘米,没了刘海遮挡,眉眼轮廓更深刻了些。
看到是她,谢子珣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讶。
把沈沅推来的男生不等她反应,从桌子上拿起一把梳子放到她手里,声音着急,又催,“快点快点,别发呆了,赶紧开始。”
说完,人就走了。
沈沅愣了下,拿好手中的梳子,跟他说:“开始了哦。”
谢子珣乖乖点了点头。
沈沅使力又把椅子转回去,面对镜子,一手抓住他额后的头发,另一只手攥住梳子,慢慢疏通。
他发质有些硬,不太好梳,但又不能抓太紧否则会疼,只能一点点耐心去梳。
额后稍长一点的头发梳好后,沈沅开始梳别的头发,理顺之后,又用手抓了抓,蓬松了些,从镜子里看,有些像毛茸茸的羊。
配上他的大眼睛,有点呆。
沈沅又给压回去,准备化妆前,嫌他头发太长碍事,拿起桌上的头绳,给他额后的头发拢了拢,扎在一起。
额头的刘海就直接顺上去,然后用一个黑色发夹给梳到了上面,一个大背头,露出光洁的额头。
她神情认真,不带任何私心,很专业的架势。
头发弄好后,沈沅两手摸到他下颌骨,对着镜子正了正,细细端详他的脸,思考要怎么化妆,“先别动。”
谢子珣眼睛眨巴了两下,镜子里,眼睛清澈干净,一副无辜又任人宰割的眼神,正对着镜子,能清楚看清她的脸,反应也尽收眼底。
后台的灯光昏黄,透着朦胧的美感。
她是丹凤眼,眼尾上挑,睫毛又长又卷翘,眼睛褶皱不深,椭圆形的卧蚕让她笑起来格外好看,还有梨涡。
脖颈修长,发丝柔顺,时不时擦过他脖子和脸,微痒,谢子珣攥紧了手。
别看眼神这么无辜,但这硬朗的长相,还有身高和体格,沈沅正敢打包票,这人,再过几年,一定是妥妥的硬汉。
他平时常要兼职,鲜少对皮肤上心,虽然肤色白,但摸上去有些干糙。
化妆前,沈沅挪到他面前站着,微弓着身,先给拍了点护肤水,她手法轻柔,细心关照到眼底鼻翼,手指轻轻碰触。
离得近了,谢子珣甚至能察觉到她呼吸的频率,也是轻轻柔柔的,不像他一般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