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佳皓:“十个五!”
陆寅柯:“十一个六!”
他这声喊得可自信极了,手掌在桌上清脆一拍,翘着二郎腿就靠上了沙发靠背,双眼如钩般狠辣地刺进韩瀚海的意志,气场帝王一样慑人。
韩瀚海本来还挺确定要开的,这下却突然怂起来了,皱着眉头打量了上家两眼,还是底气不足地跟上了。
“十二个六。”
下家飒爽地摆摆手,不屑地嗤笑了一声:“嘁!怎么可能啊。不信不信不信,开!”
陆寅柯吊儿郎当地挪开杯口,二二三四四,一个六都没有也就罢了,连个万能一也没有。再环视一圈,全场的六加起来竟然不过五个,这就真是纯属硬刚了,坑蒙拐骗的一把好手。
韩瀚海露齿一笑,指着陆寅柯就气抖抖地说:“真你妈干得好。”
陆寅柯东道主般随意地递过一杯度数极高的:“愿赌服输,请吧。”
杜彧算看懂了,这游戏凭的无非就是果决的态度和诈唬的本事,摩拳擦掌地也要加入。
但他实在有些太冷静了,即使玩嗨了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连诈唬的基础都直接省了,看上去就觉得说什么都对,更何况下家还是陆寅柯。
虽然他在新手里已经算是矮子里拔高个了,但新手终归还是新手。有时候明眼看上去就不能接的,还是会接上。这时陆寅柯就护着他,替他接下去,再被韩瀚海嘲笑着灌酒。
这么轮了几把杜彧也明白了,有风险的都不再豪赌了,虽然自己也喝了几杯,但也暖烘烘的。
周围的喧闹也是暖烘烘的,跳脱的好友也是暖烘烘的,身边的恋人也是暖烘烘的,一切都是暖烘烘的。
可能是喝酒上了头,不知怎的,竟有些想哭。
但他没哭,他笑了。
水中的涟漪终于被鸥鹭点醒,他高举着手臂,声音也振奋了起来:“九个六!”
……
韩瀚海吐了。
没顶住,几个人轮流灌他,去厕所惨兮兮地吐了。
但上战场总要中几枪,斗酒本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其他人也没好到哪里去,都病恹恹地枕在了沙发上,小木桌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