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书言看颜仲文那样摇头,心凉了个彻底。
他有那么糟糕吗?
虽然,家世不如颜姑娘。
容貌,也就在山脚村算出挑,但却连颜家的下人都比不上。
唯一自诩的学识,连给人家哥哥当学生都不够。
一直以来,季书言都是山脚村的“骄子”,此时升出了巨大的自卑。
自古都是女高嫁,他要如何努力,才能配得上颜家呢?
就算他经过自己的努力考中了,秀才,哪怕是举人。
估计等到那一日,颜仲文早就登科做了高官了。
加上颜家的经商能力,说不定已经富甲一方。
便是配个京城大官家的嫡子,都未必算是高攀。
再加上颜家的财力,更是他们家的百倍不止。
季家五十亩田,在山脚村是大户,但去到镇上都不够看,更别说县里。
而颜家,可是在县城最繁华的街道,开了一家颀长县数一数二的酒楼。
说不定一日的营收,就抵得上他们家田地一年的收成了。
这么想来,季书言感到十分无力。
颜仲文的话,倒是让他清醒了几分。
之前,他只是被强烈的情愫冲昏了头脑。
想着童生试结束后,便也有了几分底气。
就不再隐藏,大摇大摆来往,过几年就可以提亲了。
如今想想,以他和他家如今的情形去提亲,可能是对颜辛函的一种羞辱。
季书言躺在床上,想到此处,强忍着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除非有一日,他可以在京考中中榜,并且有一个前途似锦的官职。
否则,他会永远将自己的情谊压下去。
季书言很理性,他知道,自己可能一辈子都达不到那样的高度。
他的天赋,加上司徒书院的帮助,估计考个秀才就止步于此了。
尽管秀才之名,对季家也算是光耀了门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