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有个学长,天天嘘寒问暖,蹲点似的往周念身上凑。江屿安性子闷,瞧见了心头不舒坦,又道听途说两人将成了,便主动和周念划开距离。
要不是看到周念手机壳后面夹着的这张照片,只怕两人缘分就到为止了。
所以周念把这照片当寺庙的灵符,两人一吵架她就对这照片拜一拜。
江屿安本以为这只是周念的玩笑话,可婚后真有一次,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气氛达到最剑拔弩张的时候,杯子、椅子,什么东西都往地上砸。
江屿安当时都认为这日子快要过不下去了。
岂料周念转头就进了卧室,朝着那张照片礼拜,虽然满脸的泪水,神情却十分庄重虔诚,“你把我体贴温柔的老公还给我!”
江屿安以为经历了那么多事,自己不会再因为周念痛了,可看到从前的回忆,他还是觉得眼睛涩得厉害。
他不明白。
为什么人会变呢?
又为什么会有两张脸?
面对他是一张,背对他时又是另外一张。
他出神这么会儿,那头已经慌了,甚至在那段沉默中,叫周念有种下楼踏空了一级般的心悬和绝望。
她忙不迭穿上衣,“老公,我马上到家了,你等我回来说。”
“不用!”
江屿安一口回绝。察觉自己似乎语气不太对,他平稳些情绪,尽量平和地道:“不用回来,我不在家里。”
那头似乎停顿了一下,立马又急了起来,“你不在家,那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有什么情绪轻雾一样漫上了眼眶,江屿安硬生生憋住了,他故作轻快道:“我在外面买四件套呢,快入冬了家里床铺什么得换厚点的被子,你来干嘛?”
亏心的人,听什么都觉旁人在揭露。
周念最近就有这种感受,她总觉江屿安话里有话。
所以即便江屿安都这么解释了,她还是不安心,迅速办了出院手续往家里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