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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这个动作让我有点懵。

&ldo;您拥有足以征服我的仁慈。&rdo;他说，然后他站起；他比我要高，金发散在他脸际，在颈根截断，他蓝色的眼睛平和如海。他就那样深深注视着我，右手按在心口，&ldo;请接受我的忠诚。&rdo;

&ldo;你的忠诚属于神。&rdo;我下意识说。

他向前躬身，放下手，睫羽柔软地垂着。天使长得都挺精致，他在那一站就像某种意象，只该出现在诗歌里，&ldo;铭记您的教诲。&rdo;

后面的四个天使都没吭声，没人会在这时候打断我们。但他们同样没表态，这让我多少轻松了点，属于人类的那部分还在震惊茫然不知所措，属于天使的那部分就显得格外镇定，&ldo;自己选个房间吧。别太拘束，我很期待你们成为炽天使的那一天。&rdo;

如果你们不是炽天使就当我那么多网络小说白看了，我在心里补上一句。

&ldo;感谢您的祝福。&rdo;雷米尔回答，他现在好像忽然有了书生气，合着之前他一直不怎么说话是在观察我，&ldo;请允许我告退。&rdo;

沙利叶和萨麦尔干脆就是被他拉走的。两个堕天使不安地低着头，我就干脆把他们拉到身边，&ldo;神拒绝为你们净化。&rdo;

比尔发出了轻笑。&ldo;这是应当的，&rdo;他说，&ldo;我们本该被囚禁。&rdo;

&ldo;没人要囚禁你们，只是现在你们走在一群天使中间……有点……&rdo;我摊摊手，&ldo;你们先留在这里，我试试帮你们。&rdo;虽然我一点都不确定我能把他们身上的暗元素替换成光元素，但护着他们我还是能做到的，&ldo;你们喜欢住一起就住一起……没事。&rdo;

比尔的翅膀颤了颤。天使的翅膀好像远比他们的脸要忠实，&ldo;神座之下……&rdo;他吸了口气，&ldo;绝不会……&rdo;

&ldo;我说行就行。&rdo;对付这些天使最好的方法估计就是命令了，我干脆利落把他们俩一推，&ldo;寻找自己的幸福吧骚年！&rdo;该让耶和华改一下条例，总不能不让人家结婚吧。

天堂最大的好处之一就是想什么不用慢慢飞，传送阵是个很方便节省体力的东西。我回到神殿的时候才中午，耶和华自己坐在圣池边玩水，他的手指在水面慢慢滑过，水就向上凸起一个大包又落下，他就看着水面被这一个大包带起的波浪搅动，又用漫长的时间平息，然后再次伸手向水面。我在神殿门口看着这个循环，一直看到耶和华站起身，他没有穿鞋，一双脚踩在池沿，白发散在身侧，正是真正的所谓神性。

他向我转过脸来，那双纯粹的紫色眼睛晶莹透亮，没有丝毫杂质的瞳孔几乎无法用任何我能想到的语言形容。

&ldo;不无聊吗？&rdo;我问他。他歪歪头，&ldo;你看着不无聊吗？&rdo;

我无法回答，因为我忽然意识到，我把他扔在这样的无聊之中五千年。

人类的那部分告诉我这是漫长到一个文明生发的时间；天使的那部分却告诉我这不过是眨眨眼的距离。

&ldo;耶和华。&rdo;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神殿里仿佛水纹。

&ldo;我给你看样东西！&rdo;他忽然笑了，那一瞬间他身上的神性都变成了孩童的稚气，转换速度让我有点发懵。他举起手，手里是一串漂亮的纽扣一样的东西，&ldo;拿着它，他可以当随身携带的传送阵用！&rdo;

我算是看出他对这五千年和我那太远了飞得慢的借口的怨念了。

&ldo;看这里，&rdo;耶和华跳到我面前，献宝一样把纽扣举到我面前让我看清，那些银色纽扣更像某种装饰品，&ldo;可以复制的，&rdo;他说，同时按下纽扣边缘的一个东西，&ldo;你看啊‐‐只要按一下这个，有一点凸起的，&rdo;那枚纽扣在他手里一跳，落回他掌心时已经分成两枚，&ldo;这样就不怕丢失了！&rdo;他仰着脸，活像个做了什么自认为惊天动地的事情等待夸奖的孩子，&ldo;怎么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