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暴躁啊,不是约好打游戏吗?我饭都没吃就来排队。”忙了大半个月,总算行程空下来三天。舒米和乐尔天天数着日子盼着假期,昨天他们在客厅打了一天游戏。怀江远那货坐在沙发上玩了一整天电脑。虽然各自为政,但是架不住怀江远非凡的行动力。一会儿端一杯水,一会儿洗个苹果,一会儿又要去个卫生间。几次三番的在乐尔旁边晃来晃去,晃悠得他头昏眼花,看见人就觉得是重影,游戏自然也没打得痛快,毫无游戏体验,输了一整天。乐尔丢下游戏手柄想找怀江远麻烦解解气。没想到那货跑得比兔子还快,他刚张嘴,怀江远捧着他的宝贝电脑回屋去了。门关了个严实。乐尔的一腔热血彻底歇菜。想了一晚上,他悟透了。一山不容二虎,惹不起总躲得起!乐尔扣上衬衫扣子,把衣角掖了一半,扣上棒球帽,说道:“自己玩,我去公司。离烦人精远点,我还能多活两年。”舒米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想叫人,但乐尔跑得太快他连个衣角都没拉住。手机响了一声。乐尔低头看了一眼,是舒米发过来的。舒米不白:愿主保佑你。无法结合语境,乐尔没看出来这条消息到底是什么意思,于是只回复了一个表情包。他应付了同在电梯里的公司前辈,终于到了目的地。二十六楼,他们公司提供给出道艺人的练习室大多数都在这一层。顶楼,平日里也没什么人,清净。乐尔没有舞蹈功底,在hel出道前后他一个人经常性没日没夜地练习。别人用两天可以消化的,他就需要用十倍的努力。乐尔推门进了2603,他把帽檐往上抬了抬,发现里面居然有人。没有音乐,只有那人低声喊着拍子。似乎已经练了许久了,节奏快,舞蹈动作幅度也很大,乐尔能看清他从脸颊上滚落在身上的汗珠。真是越不想看见,越是拼命往眼前撞。乐尔低声骂了一句扭头出了练习室把门重新关上了,“砰”的一声。不是冤家不聚头。他现在总算是明白舒米那条消息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他找了间空练习室,坐在地上咬着牙给舒米发消息。er:怎么不早说!!!舒米不白:你走得太快,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他今天不在这个好消息!舒米不白:这么快就撞见了?舒米不白:缘分来了真是挡也挡不住。er:马上撤回。舒米不白:你现在回来还来得及。风里雨里家里等你。乐尔有一丝动心,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见了怀江远他就要绕道,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有了小屁孩柯权不到九点就走了,乐尔晃到二十六楼的练习室,打着拍子跳舞。他跳舞特别烂,浑身上下的筋骨都是正直的铁板,宁折不弯。第一天进练习室跳他们hel出道的第一支舞,公司请了专业老师编舞硬是让他跳成了第八套广播体操。刚开始的时候大家对这支舞都是从零开始,他还不至于显眼,但两天之后,浑水摸鱼的乐尔不出意外的脱颖而出,被单拎出去开了长达半个月的小灶。这小灶一直持续到拍摄的前一天晚上。拍摄结束之后乐尔满身的骨头像被打碎一样难受。乐尔盯着镜子里的人,看他不厌其烦地重复一个八拍的动作,熟练到无限趋近于身体的本能反应,流畅得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好像不属于他自己。乐尔到家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他轻手轻脚地把钥匙放在茶几上。沙发上被弄得乱七八糟,游戏光盘全摊在上面还有各种没开封的薯片和干果,不用想也知道是舒米干得好事儿。他实在挑不出可下脚的地方,随便在旁边捡了个地方挨着落地灯蹲下了。腿痛腰痛,只有屁股不痛。一身碎掉的骨头七零八落又聚在一块儿。他一点都不喜欢跳舞。柯权的那句“你和他们不一样”像是魔音贯耳,一直绕着他脑袋转。真是糟透了。过了会儿肚子也开始抗议,一声比一声叫得高,他腾出两只手捂住耳朵,试图掩耳盗铃但那聒噪的叫声反而越发大起来。接着他莫名其妙地闻到了鲜虾鱼板泡面的香味。里面还加了秘制辣酱……乐尔不争气地饿出了幻觉,恨不得生出第三只手把叛变的鼻子也捂住。以至于有人靠近他也全然没听见,那人也在乐尔跟前蹲下了,声音里带着笑意问道:“深更半夜蹲在这儿种蘑菇吗?”乐尔发懵地抬起头,直接撞进了怀江远的眼睛里。他演技拙劣,脸上带着浮夸的惊讶,弯起的眼角显然摆明了怀江远看笑话的态度。怀江远也不屑于再装,嬉皮笑脸地扯了画皮,毫不客气地伸手去推乐尔的胳膊,想看看他究竟是种了蘑菇还是下了一颗蛋。乐尔越是挡着他越是来劲。“把你爪子拿走!”乐尔气得头发都要炸起来,想还手但他蹲太久腿麻了,越挣扎越撕心裂肺的疼,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