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着眉头质问着梁淳,“多大点事儿,你怎么能跟妈这么说话?”
看母亲这不知错意的样子,梁淳红了眼眶,“你都搅的我妻离子散了,还多大点事?”
“多大点事,我告诉你多大点事!”
梁淳大手一挥把门边矮柜上的花瓶摔到地上。
四分五裂的碎片像他此刻的心,更像他此刻已经消逝的温暖小家。
这回梁母色彻底被吓到了,她刚要坐在地上开始哭天抹泪,梁淳的目光含着怒火射来,让她骇然不敢再动。
梁淳现在这个样子,她怕再刺激了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伤到她可就不好了。
“你们两个人收拾行李,马上给我搬走。”梁淳伸出颤抖的食指指着她们。
这个家,一刻都不能让她们再多待了。
梁淳的心在颤,似乎觉得她们两个只要在家里多待一分钟就是对夏芷的背叛。
梁母和梁晓没有动,开玩笑,怎么可能搬走?搬走了去哪住?
再说了,别的地方哪有这里好。一窝里好不容易飞出只凤凰,走是不可能走的,打死都不可能走的。
两个人磨叽着没有动。
看到两人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梁淳自嘲的笑,这还是他家吗?他还算是一家之主吗?
怪不得说请神容易送神难,怪不得夏芷要走。
看到两人这理直气壮的样子,梁淳大步上前,一只手捉住一个人,双手使力钳着二人挣脱不得就往门口拖。
一开始两个人惊恐求情,最后骂骂咧咧,梁淳都视而不见,好像一句话都没有听到。
打开大门把两个人推了出去。
看着门被碰的甩上,梁母与梁晓面面相觑,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梁母刚要扯着嗓子骂,门又重新打开,欣喜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挂上,两双鞋和两只钱包从门缝里飞了出来。
对于在他家作恶半年的人,把她们的鞋的钱包扔出去就是梁淳此刻最大限度的善良了。
梁淳站在空无一人的客厅,脚底的大理石地面上有隐隐的红色血迹。
刚刚他太激动,拖人出去的时候踩到了地上的碎瓷片。
脚上痛感传来,但不如他心痛。
他往后一倒,整个人靠在沙发上,头微微后仰。
他想如果夏芷在,一定先会不耐的白他一眼,然后又叹口气提着医药箱回来温柔的帮他包扎。
还会不满的用娇嫩的嗓音质问他怎么不当心?
可是一睁开眼,没有啊,身边没有夏芷啊。
这么大的一个家,就他自己啊。
哦不,没有夏芷与贝贝,这大概已经不能称之为家了吧。
泪水顺着眼缝滴下,一颗晶莹的泪珠滑落到沙发上。
梁淳吸吸鼻子,缓了片刻,直到声音再也听不出哭过的痕迹才拿出手机。
嘟嘟嘟的声音响起,他的喉咙像被人扼住,不敢吞咽不敢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