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吟愣了下,说:“你说。”
“在我娶你之前,不许别的任何——我说得是任何,哪怕是你爹都不行,任何男人碰你。“他呲着一口白亮的牙,小虎牙闪着光,斜眯着眼盯着她看,明明是副乖巧的表情,却是霸道的让左小吟想揍他。
左小吟于是果断地揍了他。
然后转眼侧眉:“恩。”
她不得不瞒他。不能让他知道的秘密,哪怕是为了他,也还是不能说。
她心思兀自沉重,下巴却冷不防地被人抬起,然后整个人身子一轻,就被人扣在了墙角。惊讶抬眼,却看到南狼半垂着眼温情拳拳的视线。
她呆了呆,南狼把她压倒墙角,这般角度,别的女囚是断然不会注意到的。
但是她却本能有了不好的预感。
还没来得及反抗,胳膊就被人扣住,然后唇上一热,那少年清涩的吻,似风一样颤颤落下。
“你个笨蛋。”
逆谋天忏教,下饵等蛛食。
当他的唇掠开的瞬间,左小吟几是条件反射一般手就甩了上去。
半路被人扣紧,反按住,听见南狼在耳边痞笑:“喂,好歹让我提前收点利息才对吧。”
左小吟哑然,默声垂头,不语。
南狼见她表情失然,不自觉抬起手在她脑袋上轻轻拍了两下——象她平日里哄他一般。“喂,笨蛋女人,开心点又不会死?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不好么,我还在呢。”
左小吟点了点头,推开他,朝他笑,表情是一如既往的真挚。
她想,若这个少年倘有一天明白,在她身边,本就是一种错误之时,会有怎样一种表情。
之于她,南狼不过是一颗可有可无的废子——当她有朝一日,把南狼的身份吐露给鬼刺那一瞬间:南狼和她,就已经站在了鸿沟的两岸,再也不见。
真的可以如他自己所言那般无畏么?真的会有那么大的觉悟甘心为她所利用么?
太傻,也太可笑。
就象一年前的自己。
少时情怀不过都是梦,总有一天,是会醒的。
就是这般心思的盘算着,南狼并不知道自己已然步入了怎样一种绝路。他依旧和左小吟每日里打打闹闹,自以为快活地自欺欺人。
而左小吟每日白天应付于他,夜晚偶尔去找鬼刺继续摹绘鸳鸯谱,却是刻意欺瞒着南狼。唯一似乎看出点什么名堂的老妖,不但没有阻止过左小吟,反而是每次半推半就地替她遮掩。
在无形中,左小吟就把老妖这个她看不穿的人,放在了绝对不能信任的这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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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相安无事了数月,转眼,就入了冬。
那天,左小吟记得很清楚,是这年岁里第一场雪。
那场雪,很大也很早。
她那时正走在去鬼刺那里的路上,半路里,雪就起了。
起初不大,一两片打在脸上,薄薄一层凉意。鬼刺不知道在干吗,房门一直紧锁,左小吟无奈之下只能干等。单薄的囚衣掩不去刚下雪的阴意,她裹紧了衣缩着头,拖着沉重的枷锁在后院里小步的跺脚屈寒。
吱呀一声,门开了。
左小吟以为是鬼刺,一抬头名字还没喊出来,就生生地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