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既已为他做了让步,他是无论如何也要走到最后一步。
他想象自己是个没有感觉的东西,想象其实自己已经充分润滑过了,他是个皮套,是个流着水含着蜜的皮套,要先把老师全部吃下去再箍起来。
他的手无措地在曲潮沅肩膀上摩挲,不肯往下捏,不肯因为自己痛把老师捏得重。
曲潮沅容留他、让他洗澡、叹着气、拥抱他——
——全唐的眼眶一直是湿漉漉。
他的鼻梁就和曲潮沅的鼻梁相互挤压交错,呼吸着的都是同样的潮湿的空气。
全唐的脸又潮湿了,这股潮湿的水汽也覆到了曲潮沅的脸上,他的嘴唇黏热,小心翼翼地亲曲潮沅的面颊。
老师不准他就不会去吻老师的嘴唇。
他不会。
曲潮沅心里一万个后悔,此时也通通作不得数。
他忽然叹了一口气。
他的手掌握到全唐的腰际,那么烫,让全唐浑身抖了一下。
“老师,怎么了?”他张大眼睛,那双眼睛玻璃球一般的亮彩。
他一叹气,全唐的心尖都颤抖。
“怎么叹气啊老师。”全唐的吻也停下来,他小心翼翼地询问曲潮沅。
曲潮沅的吻落在他的鼻梁上,他的声音充满无奈。
“你不要急,我哪里都不去。”
曲潮沅不是一个诚实的人,他的经历注定他不会诚实,但是现在他也突然想要诚实地屈从于身体内勃发的夏日力量,或许是年轻人的眼睛让他的心左右摇摆。
或许他早就摇摆不知定向、在一袋袋小熊软糖、巧克力奶茶和梅饼里迷失方向。
或许他自己也在等这个男孩的真心话,让他好痛痛快快纵情纵欲一番。
接下来所有的掌控权全唐都交给了他的老师。
他果真是一眼未凿的泉,老师却是个熟练工、他就和缓地举起铜器,一下一下、缓慢而坚实,火星四溅地往里凿,凿得酸楚和痛苦一起涌了出来。
随后那股泉水越流越远,流进了月亮,在清光里把他的心灵包裹圆满。他的双眼也果真是刚熟的葡萄,亮着亮着,就破了皮流了汁,再被他的老师吮去。
那种磨人的痒啄着他身体里狂浪的内核、舔着他皮肤下的红色、嗅着腿间脊背的气息,让他浑身都要变形成一团任人揉捻的粉色物质。
要融化、似火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