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金子似的男孩,也会感到害羞吗?难道在别处观察他的表情变化?
“全唐啊。。。。。。”曲潮沅从这片花色拽回理智,里恢复了一些正常状态,却不由叹息道,“你要我怎么办呢?”
你想要我怎么办呢?
身为师长和成年男性,你要我如何面对你?
身为师长和成年男性,曲潮沅原有一百种体面而冷酷处理这一车花的方法。
但是他没有。
倘若仔细检查曲潮沅的面容,就能发现他是满面的猝不及防。在满面的猝不及防下,他甚至有一丝不想表露却生生流露的欢喜。
见了这一车花,他并没有产生窘迫、气急败坏,而是被他压制下的一丝喜悦。
可这喜悦,又怎么能表露出来?
曲潮沅转头回到办公室去了。
他总是沉静的眼珠在眶子里轻微颤动,喉结亦是上下不安移动,圈在钥匙上的手指收紧又放松,不断摩挲着那个铜制的小物件。
曲潮沅的喉咙仿佛哽住,他在屋里默默走了两圈,停在门前,又走动起来,脚步凌乱地到了窗户。
透过窗是能够看到那些花。
在窗前定了几分钟后,曲潮沅开始打电话。
他始终不敢再面对那车繁盛的花。
此时全唐正在校医院里打点滴,他如一条瘫软的草狗躺在床上安静地一呼一吸。
傍晚的光是温热的血,透过医院天蓝色的窗帘扑在他脸上。
他的脸就交织着橘色和烈烈的红。
仿佛洒了一脸的马缨丹。
第16章
台风天来得太过迅猛,一个被追打的匆匆逃犯,从沿海地带携风裹雨一路乱窜。
全唐的中暑来得也比较迅猛,他在校医院睡了一夜,第二天起来依旧浑身无力。
他一张白净的脸上雨后春笋长了两腮的小片红点,又痒又痛,实在晒得过了头。
楚地生昨天傍晚回来复命的时候全唐半垂着眼,松散地注视着自己插了针头的手背,楚地生进来,他就勉力扫了他一眼。
全唐的整个计划里本来他这个三轮车夫是最重要的一环,但是他的身体实在支撑不住,没有办法,在医院残喘。
“快过来给我调一部电影看。”全唐有气无力地吩咐他,眼皮耷拉着。
楚地生深深地望着他,站在门口,不言不语。
善于体察别人微小情绪的全唐错过了这深深的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