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全唐仰脖子看了半天,总结说,“像姆明谷里的天。”
迟重就不看那玩意,至今仍然会把姆明说成河马,全唐也早就懒得纠正了。
全唐刚说完就把手里的棉花糖和别的零食往迟重怀里一放,说:“我回去拿相机,你帮我拿着!”
还没等迟重说什么,他就风风火火地跑掉了。
就这一瞬间,全唐又恢复了活力。
迟重看着他旋风似的背影,一时真不知说些什么好。
全唐一直都是这样,他和全唐两年接触,这小子一直都这样。前一秒后一秒不是一个人,笑着笑着看见麻雀撞树上就会哭,哭着哭着看见学长冰淇淋洒了一手就开始笑。
只有遇到曲潮沅这一个学期他才疯魔上头。
迟重立马反驳自己,他就是个疯魔。
疯魔有什么上头不上头之说,只不过是他曾经以为疯魔不会喜欢别人罢了。
考完了一门第二天下午才考民诉,全唐和迟重考完的晚上就给自己放小半天假期。
迟重和网友连麦打游戏,全唐窝在椅子里看漫画书,他漫画书里还放着手机。
全唐联系不上曲潮沅,只能每天看着那个小飞象头像郁郁寡欢,兴致来了上微博鬼哭狼嚎一番,反正也没人知道。
考试造成欲望低迷,全唐好几天没有梦见曲潮沅了。准确来说,全唐好几天没有做梦了,一两点才睡,五六点又醒,他没有做梦的时间。
本以为考刑诉能见他一面,谁知道差得远了去,那个又黑又壮的老师一拳能打死五个全唐,和文秀的曲潮沅天差地别。
隔了这么几天没见,全唐心急火燎。
全唐就是在这样的郁愤中考完了所有的科目。
在反复的蝉鸣和蒸笼的热气里,暑假终于到来。
迟重归心似箭,一考完就把宿舍里所有的书收到墙角的大纸箱子里,全唐就坐在桌子上吃炒酸奶看他收拾东西。
迟重要走了,听他絮絮叨叨说废话的人至此变成了零,他不免更加郁愤。
本科留下来帮曲潮沅做事的人不多,就三四个而已,都是全唐的同班同学。
全唐到现在是除了陈章玉,剩下的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脸儿都认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