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丝团阵仗太大,一下子把场子都给炒热了。但他们口号喊得乌七八糟,除了一致的声嘶力竭再没别的组织性,全唐也听不清楚。
“是谁?”全唐堵着一边耳朵偏头问迟重。
迟重小声介绍:“伯鱼,民乐团团长,长期在校外或者出国表演,哲学系高材生。很意外吧,能有一个哲学系的优秀人才。”
哲学系这株蔫哒哒的植物,不总是开出这么一朵花儿来。
台上大多数都是理工科的巨头,到现在为止,优秀毕业生是文科的,只有这么一个人。
“噢,另外一件事你应该更感兴趣。他有男朋友。”迟重的八卦脸凑过来,小声说。
全唐狐疑:“和谁?”
迟重:“卫论。那个各大音乐节来回混还能绩点拿第一的那个,他应该不喜欢参加这种晚会吧,不然说不准你也会看到他。”
全唐口里应着,假装自己知道这两个风云人物。
全唐看向舞台中间那个名为伯鱼的男人,他五官都仿佛被清水洗濯过一样舒服,嘴唇和两腮可能加了一点葡萄柚汁,有迷人的落日红色。
似乎有一些相似的气息,似乎又没有,这个男人有种迷蒙而干净的气质。
全唐瘫在座位里不讲话,过了一会来了一句:“我好像想起来了,我见过他们两个的帖子,叫论语夫夫是吧。”
迟重点头点头再点头。
全唐从鼻子里擤出来一声怪怪的哼。
“未来说不准我和曲潮沅这样。”他酸溜溜地说,“马上就开始。”
迟重看都不看他,说:“你还是拉倒吧,人家都修成正果了,你还早着八百年呢。”
全唐一个耳朵听着伯鱼讲话,一个耳朵往外面倒他讲的话,又说了一句酸溜溜的:“老师应该会喜欢这样优秀的男生吧。”
迟重:“可不么,曲潮沅今年带了两个学生拿的都是国奖。哥哥,你去年就报了一个项目,走到一半儿了你说你没兴趣又不做了。你上哪儿去追人家。”
全唐仰着脸儿漫不经心:“我想做就能做。”
迟重从鼻子里擤出了一个湿漉漉的音节:“吹,等你能耐了带我也做一个国奖。”
全唐在座位里窝起来,也听不下去学长介绍的个人简历。
“叭叭叭叭的,磨磨唧唧。不是说这人是吹唢呐的吗,吹一个我听。”全唐感到厌烦。
迟重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干什么这个语气,人家爱情美满你就不顺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