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肩失去了知觉,整块胸口遭受着灼烧般的痛苦,甚至饥饿也在不断折磨着意识。雷猎一拳砸向旁边的雪松,击碎了结块的树皮,也压住了他内心的怒火。
自打逃离那栋破房后,时间已经过了近十二小时。现在,他只得先窝在附近的小镇屋子里休息,处理伤口。
雷猎给手臂注入商店里昂贵的快速痊愈药剂,但再快的药剂也不能一秒痊愈。
同时,他还需要摄入能量,但这断水断电的屋子里什么都不剩,尤其是在被那群猎物搜刮干净后更是如此。他忍受着极大的屈辱撕开两包过期的盐饼干,塞到嘴里。
受潮的口感,如同嚼着蜡烛,糟糕的味道,更重要的是没有撕咬的快感。
他闭上眼睛,试着让自己睡过去。但每一次合眼,那一幅幅狼狈的画面就像是柴火点燃了内心的恼火。
雷猎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了手掌心,刺出了鲜血。
算了。他睁开眼睛,强迫自己思索接下来的计划。
期待已久的猎物终于再次落了网,但没想到被一个拿着医药箱的暴力怪胎给坏了事,甚至还因为大意被那电棍打成了重伤。
雷猎摸着和血肉黏在一起的衣服,刺痛感顿时让他缩了手。虽然当时的撤退是正确的选择,但从情感上是绝对不能原谅的。
远古的猎人一旦失败,就会直接成为对方的盘中餐,或者丧命。他可不会一直幸运下去。更何况,连续的失败对他而言绝对是种侮辱。
“我才不会,才不会和他一样失败……”
没错,那不是失败,只不过是猎杀者看准形势先一步保持距离,继续围绕着受伤的猎物伺机而动罢了,只是时间上稍稍长了点。
雷猎盘算着:那个猎物的能力应该是变身为另一个样子,在近战上很占优势,但打斗技巧上几乎是菜鸟中的菜鸟。而那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女孩,战斗技巧也不怎么强,只是占了先手偷袭的便宜。
他回忆着那副场景——他自己发动了【强制贯穿】,然后被猎物挡住。
挡住……
一瞬间,画面重叠起来——那家伙冲到女孩面前,用自己的血肉硬生生挡住了贯穿效果的一枪,并钳制住自己。
那女孩脸上一闪而过的恐惧,还有那家伙的决绝。
就好像,就好像……
“那已经结束了!”
歇斯底里的吼叫下,雷猎把思绪扯了回去,重新考虑着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处境——不可能放弃的,无论是出于狩猎者的尊严还是对那七千点数的可惜,他都不会罢休。
那家伙是叫杜倪吧。还有那个女人,如果没记错的话,也只是个长了皮毛的幼崽,区区B等的评级连让他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雷猎点开屏幕,从记录的文件夹里翻出两人的信息面板。从最顶端的名字往下看去,手指停留在学校面前,雷猎嘴角一扬:
原来如此,是熟人呢。
顿时,一个计划慢慢在脑子里成型。这一回,也许可以加上点小吃调料一下。
带着还算愉快的心情,雷猎闭上眼睛,轻抚着内心炽热的兽性,安心等待着伤口的愈合。
……
杜倪张望左右,在越发昏暗的视野内走向倒地的火车。他小心绕开脚下的冰面,尽量走在相对高一点有冻土的地方,防止被陷下去。
不知为何,越发靠近那列火车,温度越是急剧下降。哪怕是强如化身形态,冰冷也开始渗透进外甲下的肉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