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夫人倒是板着一张脸,恨恨的拿眼瞅着她女儿。
孙妙然瘪了瘪嘴,躲到莫以宁的身后。
魏夫人收了笑,拿帕子按了按眼角,和气道:“她们很知道错了,身上也摔疼了,还不敢叫人知道。
我怕她们摔坏了,还问她们了,可这两人竟跟铁打的将军似的,咬着牙说一点都不疼呢……
我想既这么着,还是得叫她们吃个教训才好呢,便叫她们陪着我,喝那下火的苦茶,算是罚过啦!
孙夫人谢夫人,她们陪了我半日,我便替她们求个情可好?”
赵氏扫了眼这个憨憨的儿媳,竟能得魏家和孙家的青眼,真叫她意外。
她扯了扯面皮道:“魏夫人客气了,原本也是担心她,这会子也就罢了……”
孙夫人倒是喊了句阿弥陀佛:“多谢魏夫人了,我这丫头淘气的很,若有下次,再泡些浓浓的黄连水给她喝,那才好呢!”
几位夫人也是一齐笑了起来。
莫以宁和孙妙然听到黄连水时,双手握拳,眉头紧皱,显是被苦到了。
计家大少夫人这会子才过来了,站到了计老夫人身边,笑嘻嘻道:“要我说这可不能怪妹妹们,合该怪老夫人才是!”
大少夫人能说会道的,最会讨计老夫人的欢心了。
计老夫人装模作样的板起了脸:“哦?这又是怎么个说法?”
“都怪祖母,非要将这些牡丹花调理的国色天香,可不就将那无数的粉蝶、彩蝶招了来,方才我也瞧见了几只,心里头怪痒痒的,若非要待客啊,必要去扑上几只才称心呢……”大少夫人很会凑趣,一番话又将大家给逗笑了。
她又一本正经的揽着莫以宁和孙妙然:“你们那么扑是不成的,改日我教教你们,要先做个纱网再用铁丝扎了,像个口袋子那般,一网便得着一只,一网又得着一只……”
魏夫人也是笑的不行了,指着她道:“你可少些淘气吧,好容易老实几日,竟是要将那蝴蝶一网打尽不成……”
“嗐,才不是呢……”大少夫人摆了摆手。
又装模作样道:“我想着啊,下次再办牡丹宴啊,就给这些花朵般的妹妹们,一人发一个纱网子去捕蝴蝶,抓着了呢也就罢了,若是没抓着,那便饿上一顿,可好?”
问人的时候,大少夫人故意拿眼望着她二人。
连着莫以宁和孙妙然,还有那些未出阁的小姐们都拿帕子捂着嘴乐的不行。
惟有容青莲笑的勉强,她心中愤愤,竟有这么些贵夫人为着这个庶女开脱。
更恨那些有眼无珠的人,待谢宛如与谢宛清,都比待她亲近。
笑过之后,依旧是听戏、吃饭、品茶。
暗中观察莫以宁和孙妙然的人自是有的,却见两人不敢再跑去玩了,只在这大厅里叽叽咕咕的咬着耳朵,时不时还捂嘴偷笑,一派天真孩子气。
更叫人觉得着吴夫人说的那番话,全然虚假。
到了晚些时候,与主家告辞后,孙夫人方携与莫以宁依依不舍的孙妙然上了自家的马车。
谁料上了马车,孙夫人还未来的及出言相询,孙妙然便急忙忙问道:“娘亲,你可知烟狗是什么?”
孙夫人惊的一把便捂住了她的嘴。
这一路她都不敢撒开手,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抛着,没个着落。
二皇子?阉狗?她的宝贝女儿?还有那世子夫人?还有魏夫人?还有月容?
这究竟是出了何事?
在计府里,在众目睽睽之下,魏夫人说的那些话,她并不知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