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将浴室从里到外收拾了一下,将两人的脏衣服全部打包装在一起,准备丢掉,谁叫他有洁癖呢,衬衫上沾了酒气和口红,怎么可能再穿下去啊。至于姜小狸那身价值不菲的晚礼服,早已毁在了他的手下,绝无回收利用的可能,也只能一起丢了。
衣服什么的收拾完,又将整个浴室打扫了一遍,直到一尘不染,才松了口气。若是姜小狸见了,肯定目瞪口呆,简直是整洁到丧心病狂啊!估计还要感叹一句,洁癖真可怕!
待金攸宁将一些收拾打扫完毕,才走出浴室,下意识地往床上看了一眼。不看还好,这一看,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惊心动魄,这一次他没有惊叫出声,而是及时地捂住了嘴,也许是被惊吓的次数多了,已经养成了习惯,又或者是怕吵到她睡觉。
但见雪白的大床上,躺着一个美人,雪白的被子被踢到了一边,依稀可见两条雪白的大腿。脖颈微露,玉一样洁白,嘴角红得仿佛罂粟花,带着致命的诱惑。
因为洁癖的缘故,家里不仅装修是清一色的白,就连床单被罩也都是白色的,原本天天看着,从未觉得有什么。但此时不知是因为多了个人的缘故,还是因为今晚一直处于欲火焚身的状态,一看到那两条修长白皙的大腿,只觉白得刺眼!初雪一般,闪得人眼冒金星,只觉一股难言的热流顺着小腹,传导至四肢百骸,他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下方,还好,没有流鼻血!
金攸宁刷地闭上眼,虽然该看的都看了,为时晚矣,但就这也正大光明地看,总觉得有种羞耻感。他站在原地平复了一下呼吸,才摸索着走上前去,伸手拽住被子,将床上的人裹成了蚕宝宝。又低头看了两眼,低叹一声,“好好睡吧,不要再调皮了。”
说罢,走到门边将灯关了,才转身离开,却不知黑暗之中有双眼睛慢慢睁开,闪着细碎的光,竟比窗外的月光还要亮。
金攸宁有气无力地躺在客房的床上,总觉得这一晚过得格外漫长,格外疲累,感觉身体被掏空。他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睡不着,也不知是换了床的缘故,还是旁边屋子里睡了个人的缘故。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忽然想到了什么,将旁边的笔记本电脑拿在手中,快速的输入了几个字。
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终于有了官方解释,电脑的光反射在他脸上,依稀可见紧蹙的眉眼,整个人都被笼上了一层暗色的光晕。他的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嘴里小声地念着,“皮肤饥渴症,在幼年时期,双亲的抚爱,特别是母亲的抚爱,不仅对身体的发育,皮肤的健康,由触觉所带动的整个感知能力的提升,都起着促进作用,而且,在心理的健康发育方面尤为重要。
父母长辈经常性的自然抚爱,能使成长中的儿童从心理上获得安全感,启迪对于爱的珍视与寻求,从而在与他人交往时能具备较高的亲合力。在青壮年时期,恋人、配偶间的抚爱也非常重要,没有抚爱过程的两性关系是粗鄙而不利于维系情感的。……”
额,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每句话都读的懂,连起来却有些困难?这到底是什么名词解释?果然不能信度娘!
金攸宁果断放弃了一个网页,又继续搜了搜,神情专注,一边看着,一边读着,“现代科学发现,如果我们的皮肤处于饥渴状态,心灵也陷入孤独的困境。我们不会轻易去拥抱别人,因为缺少拥抱,也不愿意与他人分享生命的快乐和忧伤。”
不会轻易去拥抱别人?皮肤饥渴症不应该是极度地想要接触他人吗?妈蛋,现在都是些什么不正经解释,说好的科学研究呢?难道是我的理解有误?
金攸宁感觉心灵受到了深深的伤害,他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最后又试了试,眼睛忽然一亮,似乎看到了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他就像是一条饥渴的鱼,终于从岸上跳到了水里一般,如饥似渴地吸收着知识,“对感觉肌肤饥渴的成人,首先要了解产生饥渴的原因,这种饥渴是来自对安全感和亲密依恋关系的渴望。其这种饥渴并不是不正常的现象,更不是一种疾病,只是一种需求未满足的状态,就像躯体饿了、渴了一样。最重要的是,要用良好的经验来修复,在条件允许的时间和场合,没有任何顾虑地体会和享受拥抱和肌肤接触所带来的安全和舒适的感觉。”
最后这句才是划重点啊,要没有任何顾虑地体会和享受拥抱和肌肤接触所带来的安全和舒适的感觉!妈蛋,她们倒是享受到了,那我们这些毫无防备就被拥抱的人可咋办?尤其是自身还患有洁癖的人,怎么有种被世界抛弃的感觉。
金攸宁将电脑往床头柜上一放,果断放弃了深入了解什么是“皮肤饥渴症”,脑子里却始终盘旋着刚刚看到的各种信息。想着想着,才悠悠睡去。却不见房门突然开了条缝隙,紧接着走进一条黑乎乎的人影,
黑色的人影在床前站了一会儿,整个屋子安静地落针可闻,隐约可听到饥渴的吞咽声。人影观察了一下床上人的方位,然后迅疾地躺到床上,先是放缓了呼吸,一动不动地躺着,然后暗搓搓地靠近,伸手搂住了床上人的腰,满足地喟叹一声。
凉月如钩,夜极无边,白色的窗帘外轻薄的月光里枝影横斜,凉凉的月光洒进屋里,照亮了床上两张安详的睡脸。
金攸宁睡得正香,总感觉脸颊边有温热湿润的触感,伴着隐隐约约的香味儿,一触即离,好似蝴蝶栖息,带着不真实感。耳边又响起似梦似幻的柔和嗓音,丝丝魅惑,温柔如水。他以为自己还在梦中,翻了个身想要继续睡,却好像碰到了什么温热的不明物体。
温热的物体?他被脑子里这个恍惚的念头吓醒了,瞌睡虫瞬间灰飞烟灭,眼睛刷地睁开,入目是一张勾魂摄魄的美人脸,伴随着娇俏的声音,“早啊,小宁宁。”
他的身体永远比脑子反应还灵活,意识还未清醒,已经惊叫出声,人也顺着大床滚到了地上。金攸宁惊魂甫定,就看到床边伸出一张脸,那人趴在床边,细长玉白的腿随意地摆动着,依稀可见一双小巧精致的莲足,周正堪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