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皱着眉头,略一沉思,忽然间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之处。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个老杨恐怕真的没这么简单。”倾城道。
“这话怎么讲?”白浔问道,打开了车窗想把腐尸味道散发出去。
“你说一个常年和死人打交道的人,身上会不会留下死人的味道?”倾城问道。
“死人的味道极重,即使是有清洗,但那股味道也会留下来,老杨不是个注重细节的人,所以他身上一定会留下死尸的味道。”白浔道。
“没错,老杨身上一定会有死尸的味道,因为他长年和尸体打交道,可他在外行走,总得要和生人打交道,一旦他身上的味道散发出去,那他的身份也就穿帮了,虽然天葬以及赶尸在本地是习俗,可这并不代表外面的人就能接受,那老杨他是怎么避开外面人的?”倾城问道。
“刚才我们都暂时失去了嗅觉,所以不知道他身上有不有死人味道,一会儿下山就能知道清楚了。”白浔道。
“恐怕……他身上不会有死尸味道。”倾城道。
“此话怎讲?”白浔问道。
“我曾经在书上看到过有关赶尸的记录,说赶尸人在赶尸的过程中,会遇到一些突发情况,导致他们断水断粮,还有一种说法是赶尸人本身很穷,所以经常在路上没有钱购买食物。”倾城道。
“那又如何?”白浔问道。
“他们会选择吃死人肉。”倾城道。
“什么?死人肉?这太不可思议了吧!”连白浔都感到十分意外。
“死人肉是他们唯一不用花钱就能吃到的东西,何况,赶尸人只能靠步行,白天还得避开阳光,所以有时候一连好几天都在山里行走,死人肉是唯一一个可行的办法。”倾城道。
“那这和老杨有什么关系?”离抓住了这个问题的重点,问道。
“恐怕这个老杨,就是吃过死人肉的人。”倾城道。
在华夏国,道士与和尚尼姑不同,他们不用忌讳荤腥,也可以娶妻生子以继承衣钵,所以吃肉这点对道士来说稀松平常至极。
“这和我们这次行动有什么关系?”离继续问道。
“七爷这个人身份神秘莫测,他既然派老杨跟我们交涉,就是已经开始怀疑我们的身份了,所以老杨是个很棘手的麻烦,但我们又不能推掉老杨,一旦老杨跟我们在一起,他又是个赶尸人,如果他带着我们去那些不该去或者不能去的地方,他能轻易避开那些死人,而我们就未必了。”倾城道。
“你是说,老杨可能会害我们?”白浔立即就反应过来倾城话中的意思。
“如果不是如此,七爷也不会让他留在我们身边了。”倾城道。
倾城的话令众人都陷入了沉默,南岭一行变得凶险万分,定雷珠到底能不能找到,这一切都还是一个未知数。
回到城区,阎京他们立即都各自回房去洗漱了,不过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阎京他们总觉得身上的死人味道清洗不掉,怎么闻着都能闻到死人味道。
众人洗完澡这才下楼到后院吃饭,旅馆老板准备了一桌子菜,不过大家都没什么胃口,整桌子人就只有老杨一人在吃东西,这会儿阎京他们和老杨坐在一起吃饭,倾城特别留意了,老杨身上的确没有任何死人的味道,甚至,比他们这些洗了澡的人身上的味道还好闻。
倾城朝阎京递了个眼色,阎京立即领会,朝老杨身上嗅了嗅,奇怪道:“奇怪了,老杨你身上怎么一点死人味道都闻不到?我们身上这味道简直恶心死了!”
老杨面不改色,道:“阎先生有所不知,我们做道士的,自然是有办法祛除身上的异味的,只不过道有道规,恕我不能将方法传授给几位了。”
阎京就知道老杨不会松口告诉他们,不过阎京倒也不介意,只是看着老杨的碗,道:“道士不是不忌荤腥吗?怎么你一上桌子就只吃素而不吃肉?这里厨师的手艺还不错,肉的味道很好。”
“我们长年在外行走,已经习惯了素食,并不吃肉。”老杨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先生如此严于律己,果真是高人啊,这一路有先生照顾,我们也就放心了。”阎京道。
老杨没说话,闷头继续吃饭,众人实在是没什么胃口,一看到桌子上的饭菜就想到天葬的画面,没有吐出来就已经很好了。
“几位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吃完饭,老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