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澈神色凝重地回到房间,那个纤瘦的身影正站在c黄前铺被子,黑色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道曼妙的弧度,他慢慢走过去,情不自禁地从后面拥住她,甚至因为力气有点大,两个人一起掉到c黄上。&ldo;怎么了?&rdo;察觉他的异常,若映竹翻过身,定定看着他的眼睛,出声问道。&ldo;没事。&rdo;裴澈埋入她清香的发丝中,霸道地扣住她的细腰,莫名其妙说了一句,&ldo;老婆,你真好。&rdo;这样啊……像是想到什么,若映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纯澈的眸底满是促狭的笑意,&ldo;外婆刚刚是不是给你洗脑了?快说,是不是啊?&rdo;裴澈只能以唇封住她那张聒噪的小嘴儿,温柔地含住她柔软的唇瓣,辗转厮磨,极尽柔情。再也无法承受他霸道的掠夺,若映竹感觉都快呼吸不过来了,挣扎着一个翻身压到他身上,然后慢慢坐了起来。裴澈抬起头,竟然有那么一刻的恍神,女孩子宛若婴儿般的肌肤上覆了一层迷人的粉色,此刻正亲密地跨坐在他腰间,双手抵着他的胸膛,突然俯下身,黑发如瀑垂在他的两侧,如幽兰般芬芳的气息离得他极近,正认真地看着什么。&ldo;我听妈说,小时候我曾在你脸上留下一个牙印,为什么现在找不到呢?&rdo;当年她正是长牙的时候,看见什么都想咬一口,刚好那时裴母带着几岁的儿子上门拜访,也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听裴母回忆说,那时候听到声音跑出来,看到她正皱着小脸哭得稀里哗啦,而自己年幼的儿子,竟一脸平静地站在一边,脸上的某处微微渗出血丝……&ldo;在这里呢。&rdo;裴澈好笑地抓住她在自己脸上乱摸的手,慢慢放到一边的眉毛上,&ldo;可能现在已经看不清楚了。&rdo;柔淡的灯光下,他的眉毛修长清直,只不过在末端处,隐隐可见一个淡淡的痕迹,想到他们这么小就结下&ldo;鲜血之仇&rdo;,若映竹忍不住笑倒在他身上。到底是谁霸道呢?他的小妻子,在他还不知道的时候就在他身上刻下印迹,牢牢锁住了他,让他此生,只非她不可。☆、44冤家路窄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饭,若映竹就陪裴母上山了。被冷风脱去湿润绿意的枝头,还挂着几朵经冬的浅色花瓣,松间小路上,印下了深深浅浅的脚印。若青云的墓隐藏在青山的尽头,白纱般的晨雾弥漫在树间,远远看去,竟只是一个小小的黑点。老前辈生前素喜静,安息在这幽静的山里,也算是遂了一生的心愿。拜祭过老前辈,已是中午时分,婆媳俩便打算下山,在路上遇到一个驼背的老人,还没等他走近,若映竹大声喊了一句,&ldo;大舅公!&rdo;老人年纪看起来很大了,动作也不利索,手里拿着一根木拐,似乎有点耳背,声音也很大,带着浓浓的鼻音,听得不是很清楚,&ldo;哎!小七儿,是你啊!又和你外婆来看外公啦!&rdo;老人颤颤巍巍地伸过手来,若映竹赶紧去握住,寒暄了起来,&ldo;是啊,大舅公,您最近还好吗?&rdo;&ldo;好好好!老头子我好着呢!&rdo;金灿灿的冬阳探入树的fèng隙,老人失去光华的眼底,似乎蒙上了一层淡的光,又看着裴母,&ldo;阿敏啊,最近身体还好吧?&rdo;若映竹偏过头解释,&ldo;妈,大舅公年纪大了,经常认错人。&rdo;以前的时候都是她陪着外婆过来的,老人眼花记忆又不好,也难免认错。裴母笑着点了点头,&ldo;托您的福,身体好着呢!&rdo;两人又寒暄了几句,看着时间也不早了,若映竹便先开口告辞。老人拄着拐杖看着她们离开的身影,重重叹了一声,便转过身,动作极慢地回了自己的屋子。&ldo;他都这么老了,家里人怎么放心让他一个人待在墓园?&rdo;在下山的路上,裴母终于忍不住问出心底的疑问。若映竹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才说,&ldo;自从大舅母去世之后,大舅公家里就只剩他一个人。我还很小的时候他就在这里守墓了,一直到现在。我还记得他说过,之所以当守墓人,是因为这里,是这个世界上离他妻子最近的地方。&rdo;他和妻子的感情一直很好,虽说没有那么多的轰轰烈烈,却平静温馨得感人肺腑。这个老人,在这个荒凉的山上托付了自己的后半生,其实是在用岁月的无情剥蚀,来无声诉说他对妻子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