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澈就坐在她对面的木椅子上,随意拿起她放在桌上的书翻看起来,突然,他目光一顿,落到夹在书中的一张白纸上,稍微思索了一会儿,抬起头,微微忍着笑意,&ldo;你,对我一见钟情?&rdo;一见钟情?什么时候的事?若映竹疑惑地眨了眨眼睛,&ldo;为什么这么说?&rdo;&ldo;嗯。&rdo;裴澈用手抵了抵唇畔,嘴角的笑意已经难以遮掩,又看了手上质地沉厚的白纸一眼,淡淡说了一句,&ldo;你的素描不错。&rdo;&ldo;哎呀!&rdo;若映竹看到他手中的素描纸,终于想起了什么,气急败坏地小跑过去,就要去抢。裴澈顺势把她拉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伸手环住她的肩膀,笑着扬了扬手中的东西,语气颇戏谑地说,&ldo;原来你一开始就喜欢我了啊?我都不知道自己的魅力这么大……&rdo;以前怎么不知道这个男人这么自恋啊?若映竹脸皮薄,怕他再说出些什么来,赶紧伸手去捂他的嘴巴,没想到手却被抓住,然后,掌心传来一阵苏麻湿热,他竟然伸出舌头舔她的……好吧,若映竹自知自己的修养没他高,闷闷地埋进他的怀里,想了一会儿,耸耸肩,很老实地开口,&ldo;美之心人皆有之啊,从小到大我也看过不少相貌长得极好的男人,可是你的身上好像有一种独特的气质,让我印象深刻,所以回家以后丝毫不费力地就画了下来。&rdo;裴澈的视线重新落到那张素描纸上,简单的线条勾勒出了一张冷峻的脸,尤其是那双眼睛,慵懒又透着疏离,生动逼真,正是他本人没错。简单推测了一下,这幅素描不太可能是在那场不愉快的面试之后画的,那么在那之前,他们唯一的交集也就只有在西餐厅的那次,低头看了一眼落款日期,果然如他所猜想的那般。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对她印象深刻?他的记忆里,那一次她穿了一条浅色的裙子,笑容纯净,恬美清新得像河畔晨开的清水芙蓉,可是,从她口中吐出的,竟然是那样难以置信的话语,他还记得她从洗手间出来,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还刻意多看了她一眼,谁知道她竟然一脸淡然地走了过去……那是第一次,这个天之骄子般的男人,第一次尝到挫败的滋味。如今,兜兜转转知道了这么多,裴澈心里越发庆幸命运对自己的厚,如果当初他们错过,是不是就再也不会有后面的故事,若映竹这三个字,是不是就会与他以后的生命毫无瓜葛?幸好幸好,没有这种如果。想到这里,裴澈把怀里的人儿抱得更紧,又何必管那么多?发生的事已经发生,未来会如何还是个未知数,他只珍惜当下怀里的真实‐‐她是他生命中的一场不可错过,是他愿意用一生去守护的女人。久久没有听到声音,若映竹抬头看他,男人轻轻笑了出来,声音低柔又霸道,下了一个愉快的定论,&ldo;你一定是对我,一见钟情。&rdo;☆、26体力真好檀木桌上,老旧的白瓷瓶里,cha着一枝绿柳,淡浅的绿色末梢,仿佛还残余一抹夏天的气息。若映竹坐在庭前的青石长凳上,一边择菜一边和老太太闲聊,秋日的瑟瑟残阳里,融融的都是温情的味道。前门&ot;吱呀&ot;一声推开,那个映着橘色夕阳柔光进来的男人,深邃俊朗的容颜也似乎染上了慵懒的笑意,若映竹抬头看他慢慢走过来,问了一句,&ot;你刚刚去哪里了呀?&ot;她不过去屋后菜园摘了一把菜的时间,他就消失了踪影,问外婆她也说不清楚。裴澈先是笑着向老太太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在若映竹旁边坐下,解释道,&ot;我刚刚出去走了走。&ot;还没等若映竹说话,老太太就说,&ot;赶明儿让丫头带你出去走走,都说熟悉的地方没有好景色,可我老太太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这独特的江南风光,怎么都觉得看不够啊!&ot;&ot;还有啊,&ot;老太太想起了什么,又继续说,&ot;阿澈,出去的时候你也多留心一下,这丫头从小就是个路痴,别看她在这里长大,哎呦,说起来我都不好意思,小时候我和她外公不知半夜打了多少次手电筒把她从小巷的哪个角落找回来。&ot;裴澈看了低着头不发一语的小女人,面颊含粉色,笑了笑说,&ot;好,外婆,我知道了。&ot;其实,江南的小巷阡陌交错,头尾相连,而且每一条都极其相似,就连记忆力甚好的他,刚刚都差点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