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殿下,暗夜之城,您打算何如?”镜月得寸进尺道。
果真如料想,荣雍脸上的表情在的发生了些许轻微的变化,似被僭越了领地的凶兽,当然,这头凶兽被披上了文质彬彬人皮,所以,要不是仔细观察,这丁点轻微的变化还是未有人能察觉得出。
“汝,僭越了。”
“呵呵~”,镜月笑得有些没脸没皮,从窗户上下来,婀娜万千风姿靠近荣雍,谄媚道,“我只是担心,殿下要是的一声招呼的都不打就离开了,镜月这身上的毒,可就无人能解了。”言下之意便是,解药。
耳边传来银铃相互敲击的“叮咚”之声,甚是悦耳,荣雍斜睥了那贴在自己身上柔弱无骨的青年,“无碍。”他也早就看他很不顺眼了。
镜月笑嘻嘻的脸皮终于有些扭曲。
而那冷酷无情男人,心情大好。
夏日的疾风骤雨总是很意外,沉醉被彻底浇成了落汤鸡,而殿外的石阶上,亦有人遭受了同样的待遇。
“我们又见面了,沉醉。”
此情此景中,沉醉暮然产生了猝不及然荒诞,有什么东西,越发的脱离了他掌控,但前方的未知总是会给人带来别样的刺激,虽这刺激可能只是过激。
沉醉缓缓推开门,将同样湿漉漉的荣雍迎了进去。
夏日的初荷亭亭玉立,玉色的花苞像极了新鲜出炉的白豆腐,三五枝桠均被水养一陶瓷瓶子,被摆放在向阳却不会焦灼之处,看得出是被人精心打点过。
荣雍的目光渐柔,这是前几日自己送出去的东西。
沉醉拖着沐浴后湿淋淋一头长发而出,随着他的脚步,身后留下了一串串水滴。他的手底拿着一件的红梅镶边的素衣,仍给犹是□□裸的男子。
荣雍接过,一边从容不迫的换衣一边调侃道:“沉醉,我可真好奇那位替你制衣之人。”
沉醉偏了偏头,不解。
“他究竟做了多少衣服。”荣雍补充道。
这国师殿周围,现早已是凋敝一片,除了居住与主殿之人,这周边三四里地从未见到梁宫之人。而荣雍每次见着沉醉,除却那身朝服,内袖及内衬上所绣花纹每一次是别样的,更休说,沉醉顺手,便能精确地从这店中拿出荣雍合身之衣,且全是不重样的。
沉醉摸了摸鼻梁,道:“这个,还真不知道。”再思考了五秒,“反正,我这里也就没有寿衣。”
荣雍:……当他不知道欲盖弥彰四字怎写的么……
小荷的花尖传达出阵阵颤动,沉醉委坐与地,在荣雍背对着的方向擦拭起湿发,窗外,骤雨微歇,嫩绿的叶尖似承受不住水滴饱满的重量,终从顶端坠落,水花四溅。
荣雍悄无声息夺过沉醉手中的锦帕,只引得对方一阵不解的眼神,低沉的笑意在空气中蔓延:“我来吧。”
沉醉放开手,任由对方动作。
微醉的风掠过瑟瑟发抖的密叶扑了进来,带着夏日雨水特有清晰之气,和着沉塘蛙鸣、野鸟鸣唱,甚让人耳目一新。
湿发低垂,最终相互交织,荣雍搂住沉醉,而沉醉也顺势向后倒去,将自己的重量全部交于对方。
谁也不曾说话,静谧一室中,只剩尖尖荷角缓缓展颜。
荣雍两人的关系终于变得越发和煦,其间亲密相处了些时日,而这些时日,总是荣雍拉住沉醉一起去郊游、钓鱼、赏景……,随着夏日的到来,两人之间的关系便如夏日的炙阳一边。
镜月说,这似乎确实是一件好事。
“殿下,看来您是成功忽悠了梁氏皇族。”
荣雍不可置否,只见镜月接着道:“当然,那位大人也着实是令人意外些。”
镜月也未曾想到的,他们的关系短时间内会取得如此进展。
梁氏皇族与国师之间的关系向来是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南楚这厢目的,荣雍在出发之前便未想过想要隐瞒,原以这中间还会纠葛的更久一些,但沉醉的反应着实有趣了些,所以,他索性与他们玩上了一把。
荣雍确实拿到了暗夜之城准确移踪,也确实拿着这消息欲也沉醉交易,但这并不代表着,他想卖于梁氏皇族便利。所以,他才会故意说错了暗夜之城出现的时间。
这样一来,沉醉身后的尾巴便会少一些,私底下,那些无根要的谣言想必也会减少一点,沉醉便便可安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