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也无声了笑了起来:“就凭你想现在还不想死。”也不能死。他笃定,在梁国的局势稳定下来之前,眼前的老妖,是不会放开他的少年的,一旦放开,死的,便是两命。“而且,你想要的不还是这个么。”前方百计诱他到此,不就是为此目的么。
拿起小桌己上的到,沉醉一把扎入自己的掌中,任由鲜血淋漓进的茶杯之间。
“现在,可以告诉我他的下落了!”沉醉抬起身,牢牢地将老妖压制在身下,鲜血淋漓的手抚向老妖苍白的脸,“你也想我继续留在这里,不是么!”
沉醉的鲜血将对方苍白的面孔彻底给染上鲜活的色彩,因着鲜红的唇和白惨的皮肤,此时的老妖像极了天地间的白雪公主,“这些,虽不就心血的效力,但也足矣。”沉醉道。
“去弘都吧。”静默片刻,老妖道,只要去到在那里,你可以知道一切想知道的,“但是,沉醉,那也是他抛出的饵。”
鱼儿一旦咬上了带钩的饵食,即使是头破血流,也未必能挣脱!
沉醉的眼直直回视着老妖,眼中缓缓露出了悲伤,这一刻,他不知道他是在悲人,亦或是悲己。
“我知道了。”
檀香阵阵,和着微风送来冷冽莲香,禁不住地让人昏昏欲睡。沉醉从随身携带待香囊中分出四五味碾成碎末的药材放入猩红中,再将桌上的一枝开得正好的雪白莲花从花蒂处掐断,而后,茶杯中的猩红被倾撒入花蕊之中。
猩红的光晕在沉醉的手中流转,片刻,他将看起来与方才并无而至的花插入花瓶之中,转身,便欲向离去。
“马上,便会到达终点了。”忽而,老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应该是起点才对。”
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看了过来,老妖无声的勾起的唇角,“我说得对吧,沉醉?”
空气中,诡谲的静谧蔓延开来,尽管对方自始至终都未曾回复,但两人均从对方的眼中找到了答案。
“沉醉,你欠他一个解释”,在沉醉渐行渐远的背影中,老妖地底道来,“他是他,也不是他啊。”
一声长叹在空气中响起,但并不能止住沉醉远去的脚步,微醺的光晕中,老妖似乎见得那离去之顿了顿,且缓缓的摇了摇头。
沉醉,这便是你答案么!
你也在怨,你也在恨。
“呵呵”,殿中传来张狂而又虚弱的笑声,“很好,这样便很好!”
但是,沉醉心中,究是怨、还是恨?这种事情,想必他也一时半会理不清。
尽管心中明白得很,有时候,恨,未偿不是让人活下的去的一种动力。现在的帝王就是很好的例子,所以,对于帝王的所作所为,老妖才难得一直保持着沉默,因为,这毕竟是帝王的一剂良药,少了这剂药,帝王将会走向所有未知的方向,而那里,会有什么,谁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所以,老妖便就让他一直恨着、怨着,直到天荒地老。
殿外,沉醉好不意外迎来了尖锐的帝王,只因,越来越虚弱的老妖,
帝王道:“怎不继续演那些兄友弟恭的戏,我以为你会一直演下去。”
沉醉看着帝王,同往常一般保持着沉默,并不多言。
“沉醉,你究竟还要折磨我们多久!”帝王怨忿道,自五年前沉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介入梁都,束缚、怨载也一并常驻。
若是以往,帝王怨言沉醉也并不会多加理会,但这次,难得的,对于帝王周身散发出恶意,这次,他终不再如往时一般保持沉默。
“陛下,你老了。”现在的沉醉,已怎知怎样一针见血戳到帝王的最为柔软的心尖,既然一切都即将走入终点,他也不想再忍让,况且,曾经亲密无间的兄长早已是过去,现只独留满身的嫌隙,“听说,怨载要是多了的人,总是老得快。”
“不过,话倒是是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您也是该放宽心一些,不然,小心老得更快!”这是沉醉未脱口的话语。
祭祀失败后,加诸在少年身上的时钟加速运转着,这亦是两人付出的代价之一。而帝王显然是听见了沉醉的弦外之音,道:“那你合该就应让老妖解脱。”将你其中一心剜出,曾前,你明明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