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夜晚并不安全,直觉告诉沉醉,前面有暂时的庇护之所。
一晚,一晚而已,只要能安然度过了今夜一晚,沉醉便可永远与他的兔子在一起。
果不其然,竹林深处沿途出现了无数低矮的竹屋,透过轰隆的雷光,门匾之间的字隐约可见:迷、攻、守、贪……,精致的、破败的应有皆有,而沉醉的眼光稍稍撇过之后便继续向前,未多有半分停,直到在一处站定。
眼前的竹屋较之之前所见的并无二样,门匾之间隐约可见一“止”字,相较与周边其他的屋子显得更为低矮朴素了点,在沉醉打量之时,那匾额中的字化为碧色兽瞳转了转,对上沉醉,而沉醉眯了眯眼,在那只眼化为一线缝之时掀开眼前的门帘进入。而那只眼便睁开咕溜溜地转了转,便化为字样静止开来。
甫一进入,幽暗的竹屋便被透明的结界护住,外界的一切均被挡在门外。
低矮的竹屋只容纳两人的大小,将昏迷的兔子安放好,一道苍老的声音传了进来,借着一闪而过的雷光,沉醉的看到了尤尧遍布蛇鳞的面庞。
果然,还是被被蛊惑了,尤尧!
呼吸微顿,抬眼,沉醉望着屋顶。
“咚”,有什么东西不断掉在屋顶,发成沉闷的撞击声,接着闪烁的雷光,顺着屋檐紧紧着攀爬的黑影倒影在沉醉眼中,丑陋的璞掌紧贴着薄薄的竹片,压缩着,妄图掀开脆弱的门帘。
“大人,放奴等进来,奴等手中有药。”
“您身边的那位大人,需要我族的秘药。”
这可不是送药的正确方式,这屋子,会庇护入内之人,带有杀心的东西,从开都不会被放进来,除非,屋内的人自己走出去,亦或者破坏这里的“门”。
攀贴着竹屋,早已化为原形的尤尧不断的抓挠着,妄图突破眼前的桎梏,刺耳的“吱吱”之声不断传来。但与沉醉而眼。眼前这般妖魔之象早已是司徒见惯,它们骗不了他。而眼见蛊惑不了沉醉,屋外的东西开始暴躁开来。
“大人,放奴等进来。”
尤尧,确已疯狂,是因为的诅咒松懈的原因,所以才将他当成了救命的蛛丝,么。
沉醉的嘴边挂上了一丝冷笑,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真是无礼,快退下!”呵斥声传来,焦躁的尤尧纷纷退去。
已化为人形的祭师恭敬地行礼,道:“大人,请原谅奴等的无礼。”
恢复人形的祭师站在屋外的空地,冷静的斥退族人后,便向沉醉恭敬地表达了歉意,接着便陈述了被盈虚刺中的利害。
“大人,您不信任奴等是为正常,但那位大人的伤势拖不得”,祭师接着道,“您大可不必掀开门帘,只要将窗户拉开一丝缝隙,奴将药递进来即可。”
沉醉依是不理,小心地将梳理着腰腹处的毛,轻轻的清理着周边已结痂血块。
“大人,盈虚乃是咒诅之刃,一旦被刺中,可是,会化为奴等同族!”
应验着祭师的的话,昏迷的中的兔子不断抽搐着身体,大片毛发开始脱落,身体渐覆盖上一层浅薄鱼鳞,但当这鳞片覆盖到伤口之时,却像遇到了煞星一般,迟迟不敢“前进”,沉醉总觉着哪里有些不对劲。但,看着覆盖着伤口丝巾再次血迹斑驳时,他回应了尤尧。
“你将药从窗子递给我”,祭师伸出紧握的璞爪缓缓靠近,沉醉再道,“站住,不要靠近窗,将之扔进来即可!”
话毕,沉醉将窗户推开一点小小的缝隙,祭师亦依言,一蓝色的小瓶被扔了过来,匾额之上,碧色竖瞳突现,不过瞬间,保护着这间房子的结界便将瓶子劈得个粉碎,怒视着来者不善的尤尧。虽传药失败,但粉制的微白药末还是有少许漂浮进来,惨光之下,这些许药末在沉醉眼前漂浮而过,轻快的跃入兔子的伤口,周边带血新鲜的伤口瞬间结出了血痂,这药的确有效。
接着,那只带着药瓶的璞爪再三试图药瓶扔进竹窗中,但均被结界击得个粉碎,碧色的兽瞳愈发愤怒。再三少许药末涌入后,兔子的血也勉强制住,整个妖似乎恢复了些许活力,眼皮不动的颤动着,似乎马上就就会醒来。
“沉醉大人,这是奴手中最后一瓶药!”沟壑年迈的祭师将最后一瓶药呈前,诱惑着笼中之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