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我娘没银子,就算有银子,她连自己都保不住,又怎么扶司琳做姨娘?!”
王氏此时才如梦初醒,缓缓转头望向胡氏,是她!
司琳也大笑着:“你这么蠢,没了我怎么在这府里活下去?”原来以往王氏的所作所为都是她在背后出谋划策。
胡氏此时如坐针毡,指着司琳大叫:“绑了她,快绑了她!”
就在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司琳与王氏身上时,苏锦怜匆匆从外面进来,她应是得了消息。进门见到佩玉便假惺惺地过去左看右看:“佩玉,你这是怎么了?”
佩玉眸中一寒,便听她附在自己耳这低低道:“拖了我娘下水你也活不了,留下我娘你弟弟、老子娘一辈子衣食无忧!”
苏锦怜低低说了两句话,便抬手将她口中的堵布拿下,却听苏震喝斥道:“休要理那贱婢!”
苏锦怜惊得手一缩,几步上前跪了:“爹爹,佩玉这是犯了何错?念在她在苏府多年的份上,饶了她吧。”她一如继往的假惺惺。
可短短一瞬佩玉脑中已有了决断,苏锦怜的话她懂了。她圆睁双眼,眼中血红一片:“佩玉鬼迷了心窃,看不上王氏整日在府中张狂,看不上周氏清高,她们不过是个姨娘,却个个仗着夫人慈悲,在夫人面前不知收敛,佩玉才想用此法治治她们!”
胡氏一听,忙跟着作戏道:“佩玉,你何苦?!”
“夫人,佩玉不会拖累你,我赔命给她们就是了!”佩玉话音未落,人已猛得挣脱了厮,狠狠撞向门柱,瞬间血浆四溅,待人上前将她拉起时,她已毙命当场。
胡氏刚刚提着的心这才落了地,而苏震也只冷眼看着,若能这样了了也好,苏府的脸面经不起当家主母做出这样残害子嗣的事来。
整个祠堂弥漫着淡淡的血腥之气,王氏也停止了哭闹,佩玉死了,她也无法再开口怀疑胡氏。
“把司琳这个贱婢退回妓馆去吧。”苏震挥挥手,让小厮上前架了司琳。
这下司琳也不再抵抗,只木然任小厮们架着出了祠堂,从外面传来她的笑声,尖利而凄残。从哪来回哪去,对她来说人生也是笑话一场。
至此众人便以为一切完结了,苏震疲惫地挥挥手:“都回吧。”
苏锦叶心内冷笑,娘亲跪在这里半死不活,却似乎从未入任何人的眼,她真的是透明的吗?这府中之人就没有一点心?
“祖母,爹爹,现在可以还我娘清白了吗?”
苏震停了步子:“扶她回去吧,找个郎中诊治。”
他言罢,众人也不再搭理苏锦叶,都纷纷向外走去。
“慢着!”苏锦叶声音不高,却十足的威压:“我娘的冤屈不能白受。”
苏震回头,十分不悦:“你还想怎样?”
“谁冤枉了我娘要道歉,谁打了我娘我要打回来!”苏锦叶此时却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苏震却没把她当作一回事,他不信这小丫头还能翻天。他心里也明白此事不会这么简单,早上苏锦叶给他的证据中有吴郎中的诊断,里面清楚说明王氏小产前服用过活血之药,只不过这份诊断没能呈到苏震面前,这岂是一个佩玉能做到的。
再一个是司琳在钱庄的存款证明,那数目更不是一个丫头拿得出来的。
可就算他心里清楚,他也不可能让她挖出真相,胡氏是当家主母,姨娘本就不算什么。可苏府却丢不起当家主母谋害子嗣这样的脸。
“别胡闹,你娘的伤势要紧!”
苏震的想法苏锦叶其实也想明白了,她只是心中不甘,不甘她的娘亲一文不值。这次拉不倒胡氏,还有下次,但她苏锦叶这次必须要让苏府的人明白,她不是好欺负的,日后谁在打她的主意,或是打她亲近之人的主意,最好想清楚了。
“王姨娘胡闹怎不见爹爹管管,我娘身上每一道伤俱是败她所赐,难不成就白打了?”
苏震一听她是冲着王氏去的,倒松了一口气,但王氏一听便炸了毛的靠上来:“老爷,三小姐想打妾身,妾身这身子可是为了苏家才伤的呀,呜~”
王氏一向难缠,苏震不禁皱了眉头,喝斥苏锦叶道:“还不退下!”
“爹爹,佩玉死了,司琳的银票还在,循着那银票的兑存总能寻到银票到底哪来的,若是还有幕后主使,也必能查得清楚。”苏锦叶不在乎苏震眼中的警告与怒意,她平静地带着几分挑衅!
她就是在威胁,他以为自己纵是怀疑现在也奈何不了胡氏,她偏要让他知道,她办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