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文圣堂,其他人也来了兴趣。
“这文圣堂可是了不得。”一人道,“我在京城里可是看见了,它如今的招牌比当年的仁济堂还硬。尚善堂,诸位可都知道么,当年可是把仁济堂挤倒了的,如今到变成了文圣堂名下。”
“你怎知这许多?”
“我怎不知?我一个旧友,原本是尚善堂分号里的掌柜,如今,他那分号,连屋带人全都是文圣堂的了。”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感慨。
“前几年还有人骂文公培养了一群不肖子孙,把仁济堂弄倒了。如今看来,竟是其实藏着后手?”
“这事么,我倒是听说了一件事。”
“何事?”
“当年仁济堂倒下,其实跟封家有关系。”他说,“你们想,仁济堂那般家大业大,除了药堂,还往西域贩货,还有钱庄。天下的医馆,哪个像仁济堂那样?封家眼红,对仁济堂打起了主意,仁济堂自知不能对抗,便索性关门保命。后来封家倒了,仁济堂也不敢再像从前一般张扬,便索性换了个名头,只老老实实做回本行了。”
“若真是如此,仁济堂那掌门倒也算聪明的。好好的医家弟子,就该治病救人行善积德,做什么商队开什么钱庄?还是本分的好。”
“就是。”
“说来也是时运。”又有人道,“过去封家势头大,为了养肥他家党羽,搜刮民膏民脂,做买卖的都不敢做大。封家一倒,着实自上而下地敲打了一番。我走南闯南,如今做买卖比过去不知安心多少。”
“多亏先帝铁腕,一鼓作气地将封家端了。”
“先帝龙潜时就曾平北戎,定河西,登基后排除万难,濯清朝廷污秽,将太平盛世交给了今上。只可惜英年早逝……”
几人说罢,均是一番叹息。
楼月神色平静,看头看了一眼屋外。雨停了,浓云散开,漏下些许天光来。
他起身与陶得利打了个招呼,出了城,便往山中去。
走了几十里山路之后,就是真正的深山,连马能走的路也没有。
楼月在山下的村子里住了一夜,第二日天不亮,他带了些吃的,寄了马,径直上山去。
这是他熟悉的山路,虽然多年不曾走过,但看到那些道路和山石,仍然颇有些印象。
过了那处名叫寒潭的池子,他便寻见了那处隐匿在山林中的院落。
院子比过去宽阔不少,院旁砌了围墙,叫人不能一眼望穿。
楼月走近院子,只听里头传来个女子的声音:“……阿兄,那个好,那个圆,摘那个!”
继而又听人慌慌张张地劝:“主人当心,主人下来吧!还是让小人来!”
可有人似乎并不在意,只对门外道:“既然来了,怎的不敲门,听人墙角作甚?”
楼月心中一凛。
果然老狐狸,耳朵比狗还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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