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生不再犹豫,随即将晚云扛在肩头,打开房门。
四周已经燃起几十处火把,被雪地照的亮堂堂的,火生微微眯起眼。
有人从火光中慢慢走出来:“缴械不杀。”
*
漆黑的双眸,锐利的眼神,裴渊负手立在一干银甲中,不怒自威。
而被火生扛在肩上的人,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谁。
他盯着火生,不辨喜怒。
火生却笑了两声,长长地吹了个口哨,都督府院墙上立马立满了几十号弩手,密密麻麻的箭头直指裴渊。
裴渊抬头扫了一眼,目光定在了不远处。
幕后主使终于现身了。
他猜的没有错。
可正是因为这样,内心深处荡漾着刺痛的失望。
打量着那熟悉的面孔,他一时无言。
倒是楼月大喝一声:“宇文将黎,你干什么!”
宇文鄯立在墙头上。他多少预想过这个时候。但此时才知道,面对昔日的战友、兄长和上峰,做多少准备也不够。恰好相反,他放下了熟烂于心的豪言壮语,只道:“九兄、阿月,我走了。”
楼月气急败坏:“走?走去哪里?去西戎?你可是河西道的左将军!”
宇文鄯缓缓摇头:“我宇文将黎乃是宇文氏的子孙,此生只属于大漠。”
“宇文鄯!”楼月暴喝一声,仿佛想将他吼醒,“知道你拿箭指着谁么?”
“我知道。”他恢复了惯常的冷静,只望着裴渊,“九兄,你知道我要什么。”
裴渊闭了闭眼,只反问:“三郎可有参与?”
“与三郎无关。他向来信任我,一直被蒙在鼓里。”
裴渊目光清冷:“想好了?”
“想好了。”
裴渊眯了眯眼,朝楼月使了个眼神。
楼月铁青着脸,从部下手里接过个圆鼓鼓的包袱,扔在地上。
包袱散开,露出一个头颅。
这头颅的主人大家都认识,赤水军都尉赵斌。